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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一碗粥（第2页）

艾晴柔盛好了粥。叫贝贝来吃。

“多吃点，全部吃完才可以带你出去玩。”艾晴柔道。所谓的“出去玩”是她要去附近找找食材。日头过了晌午，林间的水雾已经散去。阳光暖暖地照着桃花李花梨花，正是好活动的时候。

贝贝道：“可是姐姐你吃得好少。”

树桩子上摆着两碗粥，一碗浓稠，一碗是汤水。浓稠的是贝贝的，汤汤水水是艾晴柔的。

“姐姐我今天想减肥。”艾晴柔大大咧咧地说。一边说一边又拿了一个碗。艾晴柔自己心里有打算：灵虚宫不富裕，自己分的那点杂粮面还是省着用好。老问人要吃食不像话，而且灵虚宫也未必给得出来。弟弟长身体要吃好，至于自己，林子这么大，一定可以找到合适的食物。

“可是姐姐……”贝贝想分姐姐一些。

“少罗嗦。还不快吃，信不信我要你去陪仙人掌晒太阳。”艾晴柔道。她说得很凶，仙人掌却看见她笑得很温柔。这样的笑，看上去让人莫名其妙地觉得很舒服。

贝贝听话地吃了一口粥，抬起头来笑。

“好吃吗？”

“好甜。”

“谁叫神仙哥哥弄错了。不过我想了想啊，古代熬糖应该不容易才对，没准我们还发了一笔呢。这么想想，更令人开心了。”艾晴柔真是会给自己添乐子。

“不够甜再加。”

“姐，你刚不是还说要减肥吗？”

“……吃你的饭。”

只不过是一点杂粮粥，两人却吃得笑意盈盈。

看着她们笑，仙人掌不知怎么就觉得很安心。这种安心是怎么回事呢？

谁知艾晴柔安排好弟弟，就朝有点走神的仙人掌走过来。

“你你你你又要干嘛！”回过神来的仙人掌挥舞着圆嘟嘟的手摆出抵抗的模样。活像艾晴柔是色狼，它是弱不禁风的少女。

“给。”艾晴柔放了一个碗在仙人掌面前。碗里，是小半碗杂粮面粥。

仙人掌一愣。这莫非是给它的？

“你可以吃饭的吧？”艾晴柔问。

“按道理可以闻一闻，‘尝’味道，哎，看着我做什么，本座确实不知道……我，没吃过。怎么，好笑吗？”仙人掌道。他只是很多年前幻化出的一个分身，拥有的是残缺遥远的模糊记忆，以及曾经无穷无尽几欲让人绝望到崩溃的折磨。

“你的。”艾晴柔说。她没有嘲笑仙人掌。

仙人掌愣了愣。

“一起吧。”艾晴柔说。

“一起吃吧！”艾贝贝也笑着举碗。

杂粮粥碗轻轻放在泥土上，香气袅娜。

仙人掌犹豫了一下，终于伸出圆嘟嘟的手捧起碗，紫光微亮，闻了一下——这便是它“吃”的方式。粗糙的杂粮粥带着五谷的香味还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暖意，瞬间涌进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