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权起身,向前一步挡住温逢晚,不着痕迹护住她。
李长海捕捉到他这举动,淡笑起来,“谢权,这种小事以后别麻烦你爷爷了,多大的人了,自己和我说就行。”
有脑子的人都能明白他话中的含义。如果不是谢老爷子专门找一趟,李长海可能会继续为难温逢晚,其实在他心底,还是不服气的。
谢权淡睨他一眼,冷声问:“我和你熟吗?”
李长海主动解释:“按照辈分,你该叫我一声外伯父。”
谢权对他套近乎的举动无动于衷,声音更冷,“你忘记对温医生道歉了。”
李长海走过来后,没有正眼瞧过温逢晚,只把她当成谢权这少爷在外面的女人,听他郑重的语气,一下子又不确定她的身份了。
放眼整个申城,姓温的不多,瞧着她的眉眼,李长海忽然问:“家父可是温煦?”
温逢晚对李长海的观感并不好。作为一个新闻人,需得弄清新闻真实性再进行报道,为了博话题故意侵犯别人的名誉,事后还不知悔改,态度暧昧。
她凉凉回了句:“是,又怎么样?”
李长海骤然笑开,“你父亲也真是的,让小辈摊上这种难处理的案子。以后出了这种事,赶紧和家里知会一声,别单独扛着。”
温逢晚不以为然,“所以,您的道歉呢?”
李长海沉了脸色,哪边都不好得罪,不太情愿挤出句“对不起”,头一遭和小辈道歉,面上挂不住,说完就匆匆离开了。
温逢晚得到了道歉,但感觉不到开心,李长海的歉意和尊重是基于她的家庭,如果她只是一个普通家庭,李长海根本不会选择道歉。
两人一言不发走出法院。谢权觉察到温逢晚的情绪不对劲,抬手轻轻按了按她的发顶,“别听李长海胡说。”
温逢晚深吸一口气,“没事——对了,谢爷爷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谢权弯唇,“我觉得他在我身上装了监控器。”
温逢晚跟着笑,“有可能,你不太好管。”
话音刚落,对面停车道缓缓驶入一辆黑色轿车,副驾驶的门被人推开,中年男人信步走到后车厢,打开车门。
穿着黑色简单长衫的老人拄着拐杖下车,精神矍铄,气场虽大,给人的感觉却和蔼可亲。
温逢晚愣愣看着对面,拽住谢权的衣摆,“你身上,真的有监控器吧。”
谢权回申城的事没告诉家里,自从模特出道后,他一直不敢回家。生怕谢老爷子拿拐杖敲他背,结果老爷子追到法院门口来了。
谢权下意识往后退了步,寻找可以突围的途径。
谢老爷子眯起眼看他,声音中气十足,“你以为躲逢晚身后,我就不敢揍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