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心微微一沉,魏羡渊又看了未央一眼,就见她微微抬眼,往顾秦淮的方向看去。
还真是……贼心不死!黑了脸,他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花这么多心思学这个东西,就为了讨人家欢心?值得吗?就算她再弹得好,有什么用?顾秦淮一开始就不是冲着娶她去的。
扯过旁边的酒壶,魏羡渊灌了一口,火辣辣的酒一路从嗓子烧到心口,好像就舒坦了点,想了想,接着喝。
这一群舞姬是林淑妃专门训练出来的,就为了在今日讨个彩头。皇后那边也准备了歌舞,但是她不但有千机使助阵,还匠心独运选了战歌,场面盛大壮阔,别出心裁,看得晋文帝很是满意,连连点头:“跳得好,弹得也好!”
皇后坐在旁边淡笑:“好是好,就是这千机使好像不是很会弹琴,手法看起来生疏得很。”
“千机使本就不擅长琴艺,为了皇上,特意苦练了几日呢。”淑妃护着肚子笑道:“这等忠心,倒是可赏。”
“哈哈哈,爱妃还替人家讨起赏来了?”晋文帝大笑:“赏,一定要赏!”
一曲终了,掌声如雷,未央小心翼翼地瞥着余光去看魏羡渊,结果却见他压根没在看,闷头喝酒呢。
小脸一垮,未央收回目光,上前行礼受赏,心里直犯嘀咕。就算觉得不好听,那也好歹看看她嘛,这可是第一次听她弹琴,不能专心点?哪怕给个赞赏的眼神也好啊!
皇上噼里啪啦赏她一大堆东西,未央笑着谢恩,领了赏就到魏羡渊旁边入座,一脚踩上他的脚背:“你干嘛呢!”
魏羡渊慵懒地看着她,半醉地道:“宫里的酒就是不一样,真好喝。”
喝不死你的!未央瞪眼:“你听见我弹的曲子了吗?”
“听见了。”魏羡渊哼笑:“《国风》嘛,小时候我经常拿碗敲那节拍,就八个拍子。”
“说得简单!”未央眯眼:“你有本事在三天内学会弹!”
“你厉害啊。”魏羡渊摇头:“我没有你厉害,为了讨人欢心,苦巴巴地每天早出晚归地学。”
这是在嘲讽她?未央心里一疼,垂眼道:“说得也是,真没必要。”
“你这叫死性不改。”魏羡渊睨着她道:“知道没必要还不是跟飞蛾扑火似的?总有一天烧死你自个儿。”
烧死了算了!未央咬牙,正想掐他一把,就听得上头萧祁玉道:“儿臣也给父皇准备了贺礼。”
“哦?”晋文帝扭头看她:“你怀着身子呢,难不成也想给朕跳舞?”
“儿臣这身子自然没办法。”萧祁玉笑道:“但儿臣寻得一舞姬,跳舞极为好看,倒是能献上来讨父皇一笑。”
舞姬?林淑妃看了她一眼,抿了抿唇。这可真是给撞上了,她准备舞姬,公主也准备舞姬?跟她对着干呢?
萧祁玉朝她一笑,显然是胸有成竹,得了皇帝允准,就让人上来了。
未央扭头一看,微微睁大了眼。
大殿门口踏进来个绝代佳人,穿着西域的舞裙,纤腰不盈一握,面容比萧祁玉还美上两分,在场只要是个男人,都多看了她两眼。
除了专心喝酒的魏羡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