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诚心请两位去。”卫昀恒笑着看向程掌柜,“昀恒今日来也是有事拜托程掌柜。”
他说着从袖子里取出一张银票,推到程掌柜手里,说道:“去年我写了印稿,一直想篆刻出来,前些天我回到临清,却没抽出时间,今日好不容易来了,掌柜,帮忙加急刻好,我两日后就要用。”
“我结识的一些官宦子弟,他们都要过来赴宴,还有好多国子监同学。大家都是读书人,到时候免不得吟诗作对,读书论画,定会动用印章。我既已成婚,之前的印就有些不适合,必须要换个。”
“你之前那个石料也不好,确实该换。”程掌柜不接银票,推回到卫昀恒手里,“昀恒,你这钱我不能要,这印两日后你来拿,算我们父子送你,贺你新婚的。”
“不,程掌柜,这钱你必须收下,石料也都是买过来的。”卫昀恒坚持把银票塞到程掌柜怀里,趁他没来得及开口,又把印稿拿了出来,“程掌柜,别说这个了,你先看看印稿。”
程掌柜接过印稿一看,说道:“寥寥长风……两日足够了。”
卫昀恒笑道:“程掌柜,用那块田黄石吧。”
程掌柜这才低头看向怀里的银票,赫然是二百两,他以为最多不过五十两,看来卫昀恒真的是青云直上了。
“这可太不巧了,田黄石刚卖出去。”程虎子一脸懊恼的说道,“我干什么没事把它拿出来?”
“刚卖出去,还没篆刻呢是吗?”卫昀恒问道。
程虎子道:“是。我这就问问那个相公能不能把田黄石卖回来。”他着往屋里走。
见卫昀恒一脸诧异,程掌柜道:“那位相公还没走,在里间画印稿呢。”
“不卖。”声音从屋里传来。
郑照改了几遍印稿都不合心意,阳光常照这四个字排布起来总觉得太厚实。他正瞅着呢,突然看见了造成一切的罪魁祸首——程虎子。
他向郑照推荐了田黄石。
他向自己推荐了田黄石,害自己重画印稿,纠结了这么久,居然还想把田黄石买回去?
“既然卖了我,哪有买回去的道理?”
“不是他们买回去,是我求购。”卫昀恒走了进来,看见郑照的青巾拱手,“在下卫昀恒,国子监率性堂斋长。”
秀才才能佩戴青巾,与他地位平齐,但比他年纪轻。
郑照起身回礼道:“郑照,京兆人氏。”
卫昀恒看着郑照左手边的田黄石,说道:“我真的很需要这块田黄石,不知郑兄肯割爱否?”
“不肯。”郑照道,“卫兄抱歉,我继续画印稿了。”
卫昀恒道:“郑兄,实不相瞒,我原来常为人画印稿,只要郑兄肯割爱,我帮郑兄画幅印稿。”
郑照道:“我之前有个印稿,现在只为田黄石重新设计印稿罢了,卫兄不必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