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醇娘。”小妓子突然跑回来道。
抚远将军府,酒饮已经过三轮,郑煜才回来。他一进门就急切的问道:“不知朝阳公主是何种人物?”
“定然是貌美如花,也定然是……”程式说着拍了下身边戏子,“去,唱个穆桂英挂帅。”
小戏子走到中间咿咿呀呀的唱了起来。
程式摇摇晃晃的走到郑煜身边,揽着他的肩说道:“记得景山之战吗?”
郑煜道:“当然记得,谁不记得?”
二十年前,当今皇帝继位不久,为了树立皇威,御驾亲征百越。结果镇东王趁此机会率军奔袭京城,欲效法先帝夺位之举。
皇后接到军情,一面派遣信使通知平南王,一面领禁军在近郊的景山阻击,以寡敌众。据说皇后一箭射穿了镇东王下颔,将节节败退的局势扭转,变成了禁军屠杀镇东军。
与此同时,皇帝在百越陷入了泥潭,到了夏天实在顶不住蚊虫瘴气,倾全力打下一个小城,以此为胜绩班师回朝。
皇帝回京半个月,皇后才让镇南王回藩地。
“朝阳公主精通骑射,有其母之风,而且也要一生一代一双人。”程式同情的说道,“煜兄若是尚主了,以后我们可不敢请你赴宴,莫怪兄弟们不讲义气。”
郑煜苦笑道:“金枝玉叶,未必看得上我,程兄话说得太早了。”
“煜兄玉树临风,又是出了名的怜香惜玉之人。令伯深谙帝心,对寄予煜兄厚望,当然是心中有几分成算。”苻玉左拥右抱了两个妓子,“我和程兄都订婚了,就是没订婚也轮不到我们两家,煜兄莫要当此是小事。这尚主既是全了陛下的爱女之心,也是助了陛下削藩的一臂之力。”
郑煜叹了口气,拿起酒壶倒酒,连喝了四五杯才说道:“家父不告诉我是对的,我这一知道……罢了,罢了,喝酒喝酒。”
孤山馆里,半莲正伺候少爷更衣。
“少爷喝了醒酒汤再睡,省得明日早上起了头晕。”
郑照道:“不用,我没喝几杯。”
“明日少爷还要去翰林老爷府上拜师,好一顿折腾呢,我若不劝少爷喝了,一会儿翠安姐姐也要过来劝。”
半莲笑语连连,朱唇在灯火下丰润鲜艳。
郑照不禁伸手碰了上去。
“啊,少爷?”半莲惊讶的看向郑照,她脸上泛起红晕,既羞又怕的低下头,也不知道自己期盼什么恐惧什么。爹娘应该会高兴得咧嘴笑,那她自己呢?
郑照摸了一手胭脂,在指尖搓开,又红又腻。他问道:“你胭脂盒吗?”
半莲迟疑着道:“有。”
“去取来吧。”郑照坐起身,“你明儿去管秦嬷嬷拿钱再买两盒。”
半莲听得一头雾水,不知少爷到底要干什么,但想到之前自己的念头只觉得自作多情,回到后面自己房中找出胭脂,对灯下缝衣服的觅夏说道:“好姐姐,劳你给少爷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