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三年的税收……严九玄可真是大手笔。&rdo;
叶泠泠被严九玄的有钱程度惊呆了。陆知渊看她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不由好笑,伸出手去揉揉她头发:&ldo;大元最大的出海生意,就掌握在朝廷手中,每年进账数千万两,说起来,他的确也不在意这些眼前的小利。&rdo;
数千万两‐‐叶泠泠用了几秒钟在心里数了一下零,然后默默咽下一口口水。
&ldo;原来严九玄这么有钱,我要忽悠他投资我的连锁奶茶店。&rdo;叶泠泠对上陆知渊的目光,笑得眼睛发亮,&ldo;陆哥哥你别这么看我,我知道你也很有钱,但我们自己家的钱,和别人的,那当然不一样。&rdo;
她这划分明确的称呼令陆知渊心花怒放,唇角泛起的微笑,怎么挡也挡不住。
欢欢:我好饱,吃狗粮吃饱的那一种。
(二)
其实叶泠泠很不喜欢出门,她的人生理想就是在家躺着。但既然陆知渊提到了,她寻思象征性地出一下门也不是不可以。
然而出了门,叶泠泠才发现,整座魏都一夜之间冷清了不少。她走进一家制衣布庄,老板懒洋洋地看她一眼,连几声招呼也欠奉。
叶泠泠微怔:&ldo;这是怎么了?&rdo;
&ldo;姑娘不知道吗?大元的军队就要打进来了!&rdo;老板说,&ldo;听说那领兵的大元太子,膀大腰圆、骁勇善战,且凶神恶煞,等他打进魏都来,我们还有活路吗?&rdo;
叶泠泠努力回忆了一下记忆里严九玄的样子,诚心觉得与老板说的没有一点相像之处。但她没有替严九玄澄清,只是又问:&ldo;那您为啥不收拾细软抓紧连夜跑呢?&rdo;
老板叹了口气:&ldo;谁不想呢?这不是交着租金不舍得走吗?&rdo;
叶泠泠:&ldo;……&rdo;
她转头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ldo;雁过拔毛&rdo;牌匾,好,不愧是你。
叶泠泠挑了一匹绣着山茶和云纹的水色绸缎,老板噼里啪啦地拨弄了几下算盘,伸出一只手:&ldo;三两银子。&rdo;
坐地起价?叶泠泠低头看看面前的价格牌:&ldo;老板,你这里明明写的是二两银子。&rdo;
老板轻描淡写,理由充分:&ldo;害,这不是为了国破家亡早做准备吗?&rdo;
这话都敢随随便便说出口,叶泠泠不禁对老板肃然起敬,付了三两银子,转头走了。
她一向对逛街这事兴趣不大,打街头遛到结尾,发现物价都涨了不少,就更没什么兴致了。到最后,又琢磨着买了几块桂花糯米糕,就打道回府了。
&ldo;夫人怎么又从外面买零食回来了?&rdo;欢欢看到她手里的油纸包,忙不迭地接过来,随即嗅到一股甜甜的桂花香,&ldo;桂花糕?您和瑟瑟真是心有灵犀啊,她正在厨房里做桂花糕呢!&rdo;
叶泠泠立刻蹦跶到厨房,竹笼屉里一盘雪白柔软的桂花糕冒着腾腾的热气,上面星星点点的金黄桂花。她顾不得烫,拿筷子夹了一块就往嘴里送。
香香软软,甜而不腻,和她方才在路上偷吃的那一块比起来,完胜。
叶泠泠没忍住又偷吃了两块,被烫得直吐舌头。忽然有只手搭在她肩头,接着陆知渊好听的声音传了过来:&ldo;慢点吃,当心烫到。&rdo;
她马上夹起一块送到陆知渊嘴边:&ldo;陆哥哥你尝尝,瑟瑟的手艺真是绝了。&rdo;
陆知渊笑着将那块桂花糕吃了,然后说:&ldo;泠泠,我要走了。&rdo;
叶泠泠一口桂花糕噎在嘴里,笑容瞬间消失。
&ldo;去哪儿啊?&rdo;
&ldo;严九玄那边带兵直入,进展顺利,我之前在沿海一带埋下的人手陆续传来消息,也到了收网的时候。&rdo;陆知渊亲亲她的额头,&ldo;我需要过去处理一下。你这几天若是无聊,可以去西岳街看看那几间铺子‐‐我之前为你开奶茶店预备下的,只是做了简单的装修。你有什么想添置的,就喊掌柜的去办。&rdo;
&ldo;另外‐‐&rdo;他从怀中拿出一根栩栩如生的青鸾步摇,定睛看去,正是叶泠泠那天拿给宁嫔的那一支。陆知渊将步摇小心翼翼插在叶泠泠发髻上,顺手摸了摸她的头发,&ldo;我从当铺帮你赎了回来。若不是它我也不会那么快确定你的下落,你很聪明,泠泠。&rdo;
叶泠泠吸吸鼻子,有点想哭:&ldo;你什么时候回来?&rdo;
陆知渊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声音仍然是温柔的:&ldo;具体的时间我也不确定,但是会尽快赶回来。我会安排人保护你,防止再发生前两天的事情,泠泠你就乖乖待在家里,好不好?&rdo;
他的语气就像哄小孩子,叶泠泠不太开心:&ldo;陆哥哥别拿我当未成年人,虽然我的确长着一张青春洋溢的少女脸‐‐但是我已经是一个成熟稳重的二十岁女孩子了,我懂,你放心去吧,我会在家里等你回来的。&rdo;
她从欢欢手里拿过油纸包,将里面不太好吃的桂花糯米糕倒出来,又把笼屉里剩下的半碟好吃桂花糕装进去,密密实实地包好,塞给陆知渊:&ldo;路上吃。&rdo;
陆知渊走后,叶泠泠又蹲守在厨房,等待着下一轮桂花糕出锅。兴许是因为她渴望的目光过于炙热,瑟瑟默默地转过身:&ldo;夫人,不然您去房间里等吧,等好了我就给您端过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