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挠了挠头:“小生意可以的,但……姑娘莫非是有大生意要谈?”
陆姩点头。
“那要等我们老板回来。”
“什么时候回来?”
“说不准,可能下午吧。”
陆姩望向楼梯上面的:“他是住在这里吗?”
“倒也不是,他在外面有住处。他出去应酬了,如果晚饭吃得晚,可能人就不回来,由我来打烊关门。姑娘要是想和老板谈生意,可以明天来。明天我们老板肯定在,因为我们要出货,没有老板看着,我也不放心。”
陆姩状似闲聊:“店里只有你和老板吗?”
小伙计有问必答:“还有个管账的,不巧,他跟着老板一起出去了。”
“那我改天再来。”
“小姐,我送送你啊。”到了门边,小伙计还提醒着,“小心,门槛高。”
陆姩不知道这个小伙计是否知道内情,不能贸然去问。可是,拖得越久,未知数就越多,柳枝能否蒙混过关确实是一个问题。
陆姩担心自己明天要被抓回去。
一个黄包车夫上前来吆喝:“小姐,坐不坐车呀?”
陆姩摇摇头。
又走了一段路,突然地,一辆车在旁边停下来。她转头,惊讶了。
车上下来的人是张均能:“需要搭便车吗?”他不点明她的身份,但他又摆明知道她的身份。
以假乱真的计谋被揭穿,连累的会是彭安,会是金长明,会是蓝医生,会是柳枝,所以陆姩不能承认。她掀了掀眉:“长官您好,我姓柳,名叫柳枝。我家住不远,不敢劳烦长官的车。”
这人是陆姩。张均能百分之百肯定她是陆姩。他前不久才在东五山见过的苍白女人,现在站在光明正大的街头。
张均能常常是矛盾的,他明知道她在做错事,也知道她无可奈何。他在法和情之间徘徊,当然了,他胸怀正义,到最后,天平肯定偏向法律。
然而,天平摇晃平衡的过程搅乱了他的心。
东五山条件差,吃的穿的都得有人关照才能勉强温饱。哪怕她上了妆,也不如从前红润漂亮。
张均能不忍。
然而,陆姩本该在东五山,她出来又违背了他心中规则。
她很聪明,没有承认自己是陆姩。
张均能在矛盾交织中,选择放过:“抱歉,我认错了人。你长得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能得到长官的惦记,是她的福分。”
“她是一个……”张均能低下声,“可怜可爱的姑娘。”
陆姩对彭安说,这世上她信得过的人唯有他,是实话。她也信得过张均能,但二人身份有别,而她又总是违背他秉持的正义。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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