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赵师政,和纥干承基是什么人?&rdo;我故意问,其实早就由史书上知道他们的身份了。&ldo;剑客,不但是东宫,而且是天下闻名的剑客。&rdo;苏勖话虽简短,却透着一丝寒气。&ldo;他们不会来的。&rdo;东方清遥细想了想,道:&ldo;太子殿下没有大事不会遣出他们。他们派人暗杀你,无非是警告你不得再为魏王卖命。但你的能力,想来还不至于会让他们这般担心,特地遣出这两个煞星吧。&rdo;事情就这么说定了。因我腿受伤,第二日我们在客栈歇了一天。东方清遥和苏勖哪儿也没去,隔上一会儿就到我房里来看望我。东方清遥话比苏勖多些,不时嘘寒问暖,得空时迟疑似的问了我一句:&ldo;景谦是谁?&rdo;我蓦地想起东方清遥救我时,我曾脱口呼了这个名字。想不到东方清遥却记下了。只得装迷糊道:&ldo;哦?景谦?是什么人?我不知道啊?你怎么想起问我这么个人来?&rdo;东方清遥怔了怔,道:&ldo;哦,可能我听错了。&rdo;他将我的腿弯起,隔了衣物替我按摩伤处。一阵舒缓的苏慡,在微微的钝痛后袭来,很是舒服。以前偶有扭伤时,景谦也是这般,用酒精蘸着,为我轻揉,只是手法没东方清遥这般纯熟。我看着东方清遥,目光渐渐迷离而温柔起来。东方清遥好久方才离开,离开时,轻轻说了一句:&ldo;书儿,以后不要叫我东方公子,叫我清遥就好!&rdo;我发怔时,他已转身离开了。而苏勖,在清遥离开后也过来了,在我c黄边站很久很久,直到我都觉得不自在了,才问了我一句:&ldo;一个傻子,怎么会懂得易理术数的?难道也是突然间就会了?&rdo;我心一惊,一抬头,他只是静静看着我,眸如星子般闪亮。那灼灼的注视,渐让我无措,而我无措间,他忽然低下头,在我额上轻轻一吻。我的心里突然就飘了一飘,呼吸也有片刻的停滞。等我觉出我该愤怒时,那石青的人影,已甩袖走了出去,留下一句话在房中回响:&ldo;不管你是什么人,大概都不会是属于东方清遥的那个痴傻的容三小姐。&rdo;不是属于东方清遥,那么,他就可以要了?我面色通红,方才悟出,这个苏勖,居然爱上我了!不会吧!我蓦地头疼起来,整个人钻进了被窝。可那头疼之外,哪里来的小小惊喜和莫名的得意?这个冰冷陌生的世界,居然有一个人的心,靠我极近,似近在咫尺,触手可及。那天,我几乎一整夜被那缠绵不断的梦困着,放连续剧似的。并不全是恶梦。我最先梦到的就是景谦那温和关切的面容,只是后来那面容越来越不真切,恍惚见他穿了见素色的古代长袍,忙换他时,他却笑:&ldo;我不是景谦,我是清遥啊。&rdo;清遥!我迷糊着流泪,想要抱他,却不敢。不敢抱他,所以觉得很冷似的,一抬头,就见月亮正朦胧着,穿着石青衣袍眸如明星的苏勖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有些冷淡,冷淡得我心里发慌,忍不住就叫道:&ldo;苏勖!&rdo;&ldo;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绝妙好辞,究竟从何处想来!&rdo;苏勖在说。&ldo;你不是容书儿,跟我走吧。&rdo;他用力拉我。他身后的月光水一样投下,他的面容如浸在水中般,清逸朦胧而不真实。我想,我不能跟他走,我要找景谦。可是景谦,景谦在哪里?我满眼是泪,哭得声嘶力竭,苏勖也不安慰我,木然笑着,却紧紧拉着我,绝不松手。我哭醒时天已经亮了,头很疼,我却不想再睡了,呆呆坐在c黄上想心事。薄薄的晨煦透着微晃的素白帐纱映过来,有些幻梦般不真实。就如我的穿越,和我昨晚朦胧的爱恋,都该是幻梦一般。苏勖喜欢我,东方清遥好象也喜欢我。而我呢?我该爱谁?我怔怔望着窗外淡淡霞光,想着我千百年以外的那场爱恋,泪水,不知不觉已爬满了腮。景谦,景谦,难道你真的会成为我那永不可企及的未来吗?我想你,我想你。如果再见不到你,我快分不清哪个是你,哪个是清遥了。还有,那个苏勖,他的眼睛,太深太亮,星子一般缓缓映到人的心里。不能再想了,我只是一个魂,一个不小心跑到古代来的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