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要命的是,会不会因为继父跟他有了交集的缘故,自己也要早早跟他相遇呢……
想到这,笑娘有点食不下咽了。
顺便说一句,虽然好好的直男权谋文,被她穿了之后骤然有些田园过日子风,可吴笑笑坚持认为,能写出原书那种风云雄霸狗血滔滔的作者该原地爆炸,一飞升天!
厌女症吗?为何要把女配的日子写得如此艰难?
呜呜,爹爹,我只想躲在乡下过日子的呀!
褚慎有公务在身,刚吃下一碗饭,才要喝一口新端上来的南瓜汤水时,下面的兵卒便找了过来,说是西仓的书吏来找褚校尉核对过手的赈灾粟谷。
是以褚慎一口饮尽了热汤后,便急匆匆地重新穿好披风,出门公务去了。
待到了衙门,四乡八野的乡吏也终于一路艰难驱车赶到,都聚拢在府衙里核对各自要领的物资,待得核对无误后,便由仓廪签字核准,再由褚慎盖印便可以回转了。
盛万石作为西仓书吏,自然也跟着自己县里的县丞前来领取物资。不过因为西仓的粮仓被大雪压垮,那谷种都被冻了,是以他们县里还要额外领取四车粟米。
这第一批物资里粟米有限,要紧着困难的乡县,是以他们要领,还要等褚校尉批了才行。
盛万石初时听闻这次京城里来的校尉姓褚,心下还没有想什么。等后来听说那校尉叫褚慎时,心里也只暗道一声赶巧了。
可是等褚慎一身戎装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时,真是让盛万石大吃一惊。
商贾褚老板,怎么摇身一变就成了京城白虎营的胡骑校尉了?
可是一愣过后,盛万石也反应过来了。如今身在府衙,自然是秉公行事。他一个小小乡吏,如何跟京城的胡骑校尉相提并论?
当下也不敢攀谈,只上前作揖,先处理了公事再说。
而褚慎虽然曾经恼了盛家小看了他。但是这样的细枝末节,于他这般磊落的人来说,倒也不是什么值得斤斤计较的事情。所以褚慎便命手下的一位兵卒带着盛万石去清点粟米物资,交接完毕,签字便是了。
其实那次酒宴之后,两家再无来往。后来盛轩从褚家的家塾回来,便病了一场,发了烧,胡言乱语地求他的母亲,若是待得开春的乡试,他能高中,能否随了他的心愿,定一门他愿意的婚事。
刘氏恼他胡言乱语,便问他要相看哪家,可他又不肯说。
后来还是刘氏听盛万石和前来拜访的孙夫子闲聊,听到那褚家将家塾和内宅的院墙堵上了,才猜出了一二。
看来是那褚家眼看着说亲无望,便砌墙避嫌,表明姿态罢了。
刘夫人听孙夫子这么一说,心内越发觉得自己早先料想的不错。
可如今儿子发痴,又没有说破,自己也不好说些什么,因着怕耽误了盛轩的前程,只能先千好百好地应承下来,解了儿子的心事,让他用心读书。
不过她心内已经决定,不管儿子此番是否考中,她都不会让儿子再寄读于褚家的家塾,要远远避开才好。
再说盛万石,请了物资后,倒是跟府衙里的人聊了聊,侧面打听了一下为何镇里的富商摇身一变成了京城的校尉。
因为都是同县之人,但凡有个好事的,一早就打听明白了。只是这位褚爷当真是个有福的,他也不知为何,去了京中便青云直上了。
盛万石听足了八卦,便返回了家中,趁着吃晚饭的功夫,说出了褚慎的这番奇遇。
盛员外倒是很欣赏褚慎,觉得他谈吐不俗,原本就不该蛰伏在小乡里,是以说完之后,也许是遗憾自己先前撒谎婉拒了褚慎的提亲,还略带感慨道:&ldo;褚慎能在京城权贵云集之处扎下根来,当真是有本事,这下他家的女儿们可是水涨船高,要入京里嫁入高门大户去了……&rdo;
盛万石的话音未落,盛轩已经啪的一下放了自己手里的碗筷,脸色苍白,起身便出了厅堂。
这让做父亲的有些莫名其妙,只能沉着脸喝道:&ldo;怎么吃得不顺口要摔碗筷,这是何等规矩?&rdo;
刘氏却知儿子变脸的原因,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只追出去寻儿子。
待得去了盛轩的屋子,少年撩起衣襟冲着她跪下道:&ldo;母亲,儿子有不情之请,还请母亲成全。&rdo;
刘氏自然心知他要说什么,也不想听,只想将他扯起来。可是盛轩如今钻了牛角尖,照直道:&ldo;请母亲央求父亲出面,去褚家替我向褚大小姐提亲。&rdo;
刘氏见儿子到底说出来,气得不行,只打了他的肩膀道:&ldo;孽子!哪有你这般逼迫父母提亲的?你父亲先前已经婉拒了褚家。如今见他做了京城武官,又要改口去提,岂不是被人看作趋炎附势之辈?被褚家奚落不说,也叫同乡人低看!再说了,你若考中,前途无量,依着你的品貌,哪里需要父母低三下四到处说亲,便是上赶着有好人家的女儿来说和。你就是见的少了,只觉得褚家的女儿好看罢了。我可一早打听过了,她并非褚慎的亲女,不过是她母亲改嫁带过来的,亲父也不知是何出身。我是绝对不会同意,有这样的儿媳妇的!&rdo;
盛轩见母亲态度坚决,一时间只觉得万念俱灰,至此便是绝食闭门不吃了,连褚家的私塾都不肯去了。
再说褚慎,一遭了结公事,便要返回京城去了。只是这次他不能带走自己的一家老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