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呆呆的盯着那缓慢流动的血液,一种诡异的契合感油然而生,让我觉得这门好像就是这么个开法,这浓稠的血浆天生就是用来做这个的,无比的和谐,吻合,诡异,就像是某个古老的仪式,本就如此,无比契合。
那暗红的血浆缓缓地流动了大概五分钟,才渐渐的绘满了整扇门,而且不多不少,正正好好,最后的一滴在画完最后一个圈以后就颤巍巍的用完了。
我的心中突然出现一种异样的满足感,这对于强迫症来说应该是一件很舒服的事。
我们几个像魔怔了一样从头盯到尾,眼睛一眨不眨,那血浆缓慢的流满了整扇门,形成一个圆满的,诡异的图案。
又过了几秒,那门还是没反应,莫段然有些着急的说道,“怎么回事?怎么还不开门啊。”
也许是我们心里对这个方法的认可度太高,总觉得这样就一定能开门了,所以现在这门没反应,就感觉很不应该,很奇怪。
我安慰他到,“没事,再等等,它也得有个反应的过程不是。”
莫段然点了点头。
又等了大概一分钟,这对于现在的情形来说,简直长到不敢相信,我们的心里越来越失望,越来越没底了。
一种极度沉默的氛围在我们之间铺开,幸好当初没有用珍贵的水资源来做实验,不过这个破门,倒上这蛇血以后,显得那么契合,那么隆重,简直就像是量身定做的一样,让人无法不相信这血就是开门的关键,现在可好,一点儿反应都没有,我就想知道这门尴不尴尬,大家都很尴尬啊。
最终还是星柞大师出言安慰到,“行了行了,咱们再想办法就是了,当初不是因为,好像看到了水印子,才觉得有可能是用水开门嘛,本来就是很大胆,很渺茫的猜测啊,现在失败了,也在情理之中,是咱们报的希望太大了,所以大家想开点,不要太在意这个结果了,咱们还会有办法的。”
星柞大师难得说的这么有道理,我看到莫段然格外的失落,因为这水印是他观察出来的,办法也是他想出来的,本来觉得很有道理,最终没有成功,心里肯定更加的不舒服。
我也跟着星柞大师说了几句,拍咯拍。拍了拍莫段然的肩膀安慰了安慰他。
我们几个无趣的走了回去,一起坐了下来,本该继续讨论,商量办法的,但是谁也提不起精神来了,沉默了好一会儿也没人说话,气氛一度有点尴尬。
“咳咳,这个……”星柞大师似乎准备打破沉默,可是他还没开始,突然咔的一声,引起了我们的注意。
我们齐刷刷的看向了那扇门,时间好像静止了,我好像听到了自己心脏咚咚跳动的声音。
接着又是一声咔!
然后整个门的周围就开始连环咔咔咔,咯噔蹬蹬的声音连绵不绝,是机括运转的声音!
我的天呐,什么叫山重水复疑无路,什么叫柳暗花明又一村,这门居然真的开启了,一阵机关运转的响动声之后,那门竟然开始缓缓的转了起来。
“我靠,这设备延迟也太严重了,得投诉啊!”莫段然义愤填膺的说道,但脸上的兴奋和开心怎么也掩饰不住的。
“可能是老化了吧,毕竟人家这门也服役几千年了,能给你转就不错了,知足吧。”星柞大师轻快的说道。
我们几个不由得站了起来,看着那门极慢的转动着,嘴角都不禁挂上了微笑。
不过……它丫的转的也太慢了吧!我们等的都快睡着了啊,简直转的比表盘上的时针还慢啊。
不过神奇的是,这门不管怎么转,上面的血浆没有一滴洒出来的,还是稳稳的呆在上面,不过也有可能是凝固了。
莫段然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含着眼泪说道,“我去,这玩意儿转了又半个小时了吧,有完没完啊,这要是这么慢,咱们不如睡一觉起来再说?”
刚才的兴奋早就消失无踪了我们几个极度无聊和怨怼的看着那门,那门就像怎么催也快不起来的老者,我行我素的缓慢转动,等的我们几乎石化了。
我们又重新坐了回去,依靠着墙,双目呆滞,无所事事的盯着那门,那门几乎微不可闻的转着,转呀转,中间突然咔的一下子停住了,我一下子精神一振,还以为转好了,结果没过三秒,那门又开始轰隆隆的磨转盘,感情是卡住了………
自从莫段然打了第一个哈欠,我们就被传染了,接二连三的,你一个,我一个,你一个,我一个……
泪眼朦胧的打着哈欠,盯着那个缓慢转动的圆门,盯着盯着……不要问我是怎么睡着的,政治老师的功力也不过如此。
这一觉睡的及其香甜,只不过脖子是歪着睡的,窝到了,醒来以后脖子极度的酸痛,而且向左边歪着,害得我一度以为中了风,脖子再也回不来了。
我用力的把脖子掰回来,咔咔咔的骨骼声听着怪恐怖的,我活动了活动身体,扭了扭脖子,眼睛一瞥,才意识到,前方的圆门已经不知道转到哪里去了,面前只有一个黑洞洞的圆形入口。
我愣了愣,一时有点不适应这种空落落的感觉,突然意识到身边鼾声如雷,回头一看,星柞大师和莫段然一个赛一个的张着大嘴,扯着嗓子打呼噜,那呼噜简直惊天动地,而且是我从来没有听过的款式,有那么一丝的滑稽,我想这两个人,睡觉的时候还要较个劲吗,连打呼噜都要比个赛吗,有意思。
我正犹豫要不要叫醒他们,一起去看看那边是什么情况,莫段然的呼噜突然坑坑坑坑到一个高潮,然后断了,我的心跳也好像坐过山车一样,一下子随着他的呼噜声飞了上去,结果就卡在那没了下文,急的我简直难受的要命,恨不得把他叫醒赶紧给我把这个呼噜打完整,我不禁为自己和他感到好笑。
莫段然的呼噜停了几秒,又像猪一样哼哼了两声,又开始了,我也就舒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