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从远处压过来,天色阴沉沉,吹来的风夹杂着泥沙,拍在脸上生疼。弓梓郢起身拍拍身上的土准备开车回家。
“我走了妈妈。”
他离开时把外套搭在了妈妈的墓碑上,希望这风能刮得别那么猛。
弓梓郢回到豫椒时门是开着的,弓陕搬了把椅子坐在门口等弓梓郢回家,见他一身土回来,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去哪鬼混了?”
弓梓郢刚从墓地回来,没心情搭理弓陕,眼皮子都没抬从弓陕身边掠过。
“我问你话呢。”
“令东言被警方带走了你知道吧?”
弓陕冷哼:“他又不是你哥,你操什么心。”
“是不是我继续参与城西的项目,你就会放过令东言?”
“这是说得什么话,你觉得是我在害他?”
弓梓郢突然折身走到弓陕面前,“令东玉之前对你说得那些话就足够你对令家怀恨在心了。”
“可弓家也不是一手遮天……”
弓梓郢打断弓陕的话,“当年地下拳场您都能全身而退,如果不是令家跟您还有利益纠扯,恐怕令东言连城西那块地都摸不着。”
弓陕放下一直翘着的二郎腿,起身拍了拍弓梓郢的脸,“哈哈哈哈不愧是我儿子。”
“我还是那句话,弓家迟早是你的,我不介意你先成家,后立业,但你不能带一个男人进我的大门。我也不想一下子逼你放手,刚好跟着他们兄弟俩学点东西,令家世代经商,跟在他们身边能学到的东西比我多得多。”
弓梓郢咬着牙说不出话,弓陕又拍拍他肩膀,往他手里塞了把车钥匙。
“把你那辆破车扔了吧,我弓陕的儿子可不至于沦落到开那种车的地步。”
弓陕背着手离开了。
他嘴里的破车是弓梓郢外公在世时常开的一辆宝马,后来连同茶庄和豫椒的房子一块留给了弓梓郢。
深深的无力感袭上心头,弓梓郢捂着头蹲下身。
不知道过了多久姚漆的电话打了进来。
“喂,查到什么了吗?”
“我们在黑市里发现了地下拳场。”
“怎么会?!”弓梓郢猛地抬头,语气里满是不可置信。
之前那个地下拳场就是毁在他手里的,不过才过去八年……
姚漆语气平淡地扔出另一颗炸弹:“我还在那里见到了施庆然。”
弓梓郢脑子里突然一阵嗡鸣,手机掉到地上,对面姚漆喂了几声后电话被挂断。
外面电闪雷鸣,弓梓郢看着手上那把车钥匙出了门。
一辆银灰色的保时捷停在弓梓郢车库里,弓梓郢上去一脚油门踩到底,猛打方向盘有惊无险出了车库后去追弓陕的车。
“老板,后面那辆保时捷不是您刚送出去的吗?”
原本闭着眼睛的弓陕听到司机的话摇下车窗向外看,真的是弓梓郢开车跟了过来。
“不用管他,你继续开。”
“是。”
司机依旧平稳开着,弓梓郢不顾大雨向前冲。
“雨越来越大了老板……”雨刷器不停地挂掉前玻璃上的水,司机不安道。
弓梓郢仍然没有减速的意思,直到和弓陕的车追平也没减速。
父子俩隔着车窗对视,一个眼里全是淡漠,一个眼里都是愤怒。
眼看两辆车都要开上琴江大桥,弓陕察觉出什么,眼里的淡漠瞬间被慌张取代。
“拦住他!别让他上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