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白蹲在枕头上,看着那个男人越来越痛苦,过于强大的力量在他体内肆虐,额角暴起青筋,让他的脸孔犹如恶鬼。
人类的身体无法承受的力量,让他的皮肤开始裂开一道道口子,血染红了床铺,整个人离血肉模糊也就差半步了。
如果是个普通人看到陆年此刻的模样,绝对会吓得不轻,尖叫着跑出去,因为床上的男人已经快没了人形。
初白打开它的亚空间,将一滴金色的液体滴在他身上。那金色的液体落在他身上,转瞬没入体内。
他血肉模糊的伤口开始收缩,一点点的,直至整个身体都不在裂开流血。
陆年痛苦的神色稍微平缓了点,只有紧躇的眉头代表着体内依旧被力量所肆虐。那金色液体虽然治好了他身上的伤,但也只是暂时的。
他体内暴虐的力量无处可去,人类的身体承受不住,最终只有死亡一途。
小奶喵突然喵了一声。
那是一句谁也听不懂的音节,悦耳动人,犹如从天际而来,萦绕在他和它之间。
当声音落下,陆年和它之间一直虚浮的命契,闪过一抹流光,分别没入他和它的体内。
契成!
在契成的一瞬,庞大驳杂的力量陡然席卷而来,让初白闷哼了一声,软软的倒在他身上。如果是全盛时期的它,这力量根本不会伤到它。
可现在它只比普通猫好那么一点,他无法承受的暴走的力量痛苦,借由命契全部转移到了它身上,在它体内横冲直撞的翻涌肆虐。
虽然九尾灵猫的身体不会因为这些力量爆体而亡,但此刻绝对也不舒服。
不过一会儿,白色的小奶喵变得蔫哒哒的。
它摇摇晃晃的打算离开,门外的人要不了多久就会进来。
这个人对它有救命之恩,它以真名应下命契,契成,只要它活着的一天,他就不会意外死亡。人类的寿命不过百年,等他寿终正寝,命契会自动解开。
他和它之间的因果,用这个足以抵消的干干净净。
初白跃上窗户,使劲推了推,发现窗户被锁死了。它想挪到柜子缝隙里,等人们忽略了它再跑。结果跳下地时,爪子一软着陆失败,‘吧唧’一声掉在地上,摔得头昏眼花。
然后,它就晕了过去。
……
陆年在被力量反噬的时候,一直是有微弱的意识的,只是无法动弹,无法睁眼。直到感受到父母离开,他才任由体内暴虐的力量开始失控。
一如既往的痛疼袭来,他隐隐预感到,这一次也许撑不下去了。
初白轻巧的靠近时,陆年就察觉到了。还以为是那些躲在暗处的小虫子,只敢在这种时候出现在他面前,妄想弄死他。
他在黑暗中嘲讽的笑了,等着那人出手,然后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捏爆敌人。
结果之后发生的一切颠覆了他的认知。
这人,是在救他。
那一声悦耳到恍若天音的声音,从未听过的语言。体内逐渐平息的痛楚,还有命契结成时的感觉,让他知道,这人是属于他的,命契另一端连接的,是只属于他的人。
不要走……
感受到那人要离开,他伸手去抓,却根本动弹不得,就连声音都无法发出。拼了命的打破黑暗禁锢,睁开沉重的眼睑,入目只看到一只奶喵以脸着地,蠢兮兮的瘫在地上。
*
初白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睡在柔软雪白的大床中央,室内的暖气温度刚刚好,它的肚皮上还盖着一条小被子,它摸了摸,蚕丝的。
这房间比之前呆的地方更舒适,布置摆设都充满了童趣,粉色系的玩具和装饰随处可见,床边的衣物架上还摆着好几套小女孩的衣裙。
初白用爪子勾了勾那些衣服,纳闷的想着。
难道陆家将它送给小孩子了?这房间看起来就像是给小孩准备的。
正想着,门口传来动静,陆夫人和陆年走进来,和床上蹲着发呆的小奶喵碰了个正着。
初白第一眼就看到了陆年,不同于昏迷时的安静,醒着时候的陆年带着一丝禁欲的笔挺,完美的五官透着冷意,脸色有点苍白,墨黑的瞳色,充满了男人的危险。
这样的陆年,绝对是个不好糊弄的危险人物。
陆夫人看到小奶喵醒了,温婉柔美的脸上绽放出笑容:“醒了,看来是没事了。”
初白愣了下,它发现自己听得懂陆夫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