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了口气,聂母转过头来,心疼地看向江一尘,抖着唇道:
“孩子,你应该成年了吧。”
要是未成年,不用他爸上阵,她就立刻打断那混小子的腿。
江一尘蹲下身,低声道:“阿姨,我成年了,求您不要误会,我真的是聂总的邻居。”
深知聂慎行脾气秉性的聂母根本不相信,别说邻居,就是自家亲哥,他也不会轻易放人进到他的地盘的。
更何况是穿成这个样子的男孩子,想着刚才他错把她认成自己儿子而说出的那番话。
要说这孩子和他儿子一点关系没有,就是打死她她也是不信的。
聂母几乎双眼含泪,双手握住江一尘的手,颤声道:
“孩子,别怕哈,我会给你做主的。”
江一尘甚至来不及解释,就见聂母拿出手机,二话不说拨了电话。
聂慎行今天其实有个重要的会议,所以当他看到母亲的电话时,皱了皱眉并没有接。
电话铃第二次执着地响起的时候,他才站起身,走到了会议室的套间里。
“喂,妈?”他冷静地接起电话,打算迅速结束对话,“要是不太重要的事儿,我开完会后再给你打过去。”
谁知,向来温柔解意的母亲仿佛吃了枪。药,愤怒的吼声透过电话扑面而来。
“臭小子,我给你十分钟,你赶快给我回家来,否则我就要报警了。”
电话这头的聂慎行不解地皱起眉,这边的江一尘却猛地抬头,大惊失色。
话一出口,聂母就反应过来,以自己儿子的性子,报警似乎根本威胁不了,又立即改口:“你要是不马上回来,我就把这个孩子领回家。“
电话里传来的声音震得聂慎行耳朵嗡嗡响,他把手机拿开一些,缓了一会儿心平气和地问:
“什么孩子?”
好小子,还和我在这儿装傻。
聂母腾地从沙发上站起身,大声道:“就是跪着等你回来上床的那个孩子。”
吓了一跳同样站起身的江一尘闻言,又重新跪在地上,捂着脸无声地哀嚎。
将挂断的电话啪地摔在沙发上,聂母愤恨地扶额哀叹:“我怎么生了这么个混小子,是我没教育好他,作孽啊。”
她说着,扭头看向依旧跪在地毯上的江一尘,男孩子可怜兮兮地垂着头,似乎懊恼又害怕。她都能想象出来,看着单薄瘦弱的男孩肯定是个贫困的大学生,被他儿子这个金主胁迫,整日被强迫做一些不愿意做的事情。
说不定连这些奇奇怪怪的衣服,都是他儿子上不了台面的癖好。
聂母痛心疾首,抚着胸口几乎要晕厥。
江一尘一动不敢动,等到聂母气息缓和了才硬着头皮解释起来:“阿姨,您别生气,聂总裁真的是不知情的,这事儿都怪我,是我自作主张进来的,装扮成这样也是我的爱好,和聂总真的一点关系也没有。”
瞧瞧,多么乖巧懂事的孩子,这个时候竟然将责任揽在自己身上,他的儿子到底是做的什么孽,那一张阎王似的冷脸,平时说不上怎么欺负人家孩子。
一想到这儿,聂母眼泪都要下来了,越发觉得江一尘让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