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怪,那里怪?&rdo;我仔细打量玉芙蓉。
&ldo;我也说不出来。走,我们去投栈。&rdo;走进船舱招呼船家靠岸。
不速之客
我正躺在客栈的床上和周公亲切会晤,突然觉得嘴被什么东西捂住。急忙睁看眼,一个黑影站在床边。
他俯身凑在我耳边低语:&ldo;别出声。&rdo;原来是昊天。他用一方湿帕子盖住我的口鼻,又躺回床上。
一定有情况发生,我屏住呼吸,双手攥拳,支起耳朵倾听。
先是细微的窗户纸被捅破的声音,然后是门闩被轻轻地拨开。身边的昊天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后,一个黑影刚刚冒出头,就被他一掌劈晕,倒在地上。昊天在他身上摸索,并没有什么发现。
留了锭银子在桌上,我们拎了包袱,溜出房间。客栈里一片静谧,人们都在酣睡。借着月光,蹑手蹑脚摸下楼,偷偷打开店门。
街上空无一人,路面在月光的照射下泛着寒光。我只有一个念头,赶快离开这里。还没有辨清方向,脚已经提前行动了。我冲着一个方向狂奔,昊天在身后追赶。不多时,他追上了我,拉着我的手向前跑。
还好,天无绝人之路,在我们无处可去的时候,发现了一座破庙。门半开着,刚迈进去就被尘土呛得咳嗽。火堆点燃了,我就着亮光检查周围的环境。房顶上挂满了蜘蛛网,幔帐又破又烂,已经看不出颜色。佛像歪躺着,被尘土覆盖。
看来我和高品质生活无缘,客栈的大床还没被我捂热,又到这里住破庙了。算了,现在是在逃命,就一切从简吧。不顾地上的尘土,弯腰坐下。
&ldo;昊天,你说这个人是普通的小贼还是宁王派来的?&rdo;
昊天在用树枝拨弄火堆,&ldo;不知道。在他身上没发现表明他身份的东西,这两种都有可能。是小贼还好,如果是宁王的人,我们就有大麻烦了。&rdo;
&ldo;我们该怎么做,不管他是谁,都说明我们被人盯上了。你经验丰富,有没有摆脱他们的法子。&rdo;对于摆脱跟踪这种高技术含量的活,我是一窍不通,只好请教专家了。
&ldo;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改变路线。如果他是宁王的人,一定知道我们是向北走。直接向北是不行了,要绕道。&rdo;他拿着树枝在地上画。&ldo;向西北,然后再往东。这一路有很多的岔路,可以根据情况随机应变。但要走不少冤枉路,你行吗?&rdo;他看向我,眼里带着挑衅。
竟敢小看我,让你看看我的厉害。&ldo;怎么不行,你能,我也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只大熊朝西走。&rdo;
昊天的意思我明白,他是怕我害怕才故意逗我。为了不让他担心,我装作无所谓。我只是个平凡的女人,遇到这种情况,怎么可能不害怕。仔细想想,是我连累了他。没有我,他会游历五湖,享受生活,而不是四处逃亡。能遇到他,是我不幸中的大幸,老天待我不薄了。
由东往西,身边的绿色渐渐被黄色取代。不再是青山绿水,垂柳依依,而是广袤的原野,成群的牛羊。我本来就生长在北方,对这里也没什么不适应。刮起的风沙比起21世纪的沙尘暴,那是小巫见大巫了。
隋昌是西部重镇,由于地理位置特殊,是兵家必争之地。它处在几条大路的交汇处,来来往往的商队都要从此经过,随便拉动了这里的经济。城里的很多人都靠着开客栈生活,大大小小的客栈遍布全城。
有了上次的经历,挑客栈时格外小心。不能太小,小客栈里客人也少,昊天又长相特殊,容易被人注意。有名的几家大的也不在考虑之列,这离穆特人的领地太近,大客栈昊天以前没少光顾,万一被人认出来,可不是闹着玩的。还有地理因素,不能太偏僻,遇到危险不容易逃脱。
左挑右选之后,找了家客栈住下来。晚餐夜安排在了房里,只住一晚,第二天一早就动身。
东方发白,我们起身收拾停当,下楼结帐。走出房门,觉得外面有些不寻常。站在楼梯口向下观望,大厅里格外安静,老板,小二以及客人,全都不见了踪影。十几名大汉身着黑衣,腰佩弯刀,分成两列站在大门两侧。这些人身高相仿,体形相似,个个表情严肃,带着一股威严。什么意思,今天有人在这里开堂会吗?龙套倒是选得不错。
又来了六名丫鬟打扮的少女,也是分成两队,站在龙套身前。&ldo;端颐郡主到。&rdo;不知谁在门外喊了一声,一名女子缓缓走进来。
只见她杏眼桃腮,面色如玉,樱唇圆润,充满诱惑。举止端庄,略带张扬。身着一袭红裙,一头乌丝挽着,用五凤金钗固定,凤凰口中衔着珍珠穿成的流苏。这样的装束放在别人身上,只会觉得俗艳。但在她身上,却是恰到好处,像为她量身订做,反而显得越发雍容华贵,气势逼人。
她在店堂里扫视一周,最后把目光定在昊天身上。那种眼神让我讨厌,好象昊天是她的所有物。她使了个眼色,一名丫鬟上前引路,她跟在后面,踏上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