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怎么,吃醋了?身为女人,不要轻易动粗。如果你再温柔一点,我还是会选择你的。记住,温柔。&rdo;说完又去继续和尘土奋战。
这几日生意格外的好,我忙得不可开交。每一天都在和时间赛跑,回家倒头便睡。查账时突然意识到,今天是我生日。
生日这个说法并不确切。这是我以前的生日,也就是说只是我灵魂的生日。生日,生日,顾名思义,是出生的日子。这具身体的生日我不知道,应该不是今天。身体是傅紫莹,灵魂是吕思瑶,我究竟是谁?
来到这里已经两年多了,不知还能不能再回去。在这里虽然生活还算不错,可我只能算一个过客,一个闯入者。一觉之后,我来到这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又会离开这里。这一切太过玄妙,让我无法分辨。庄周梦蝶之后,是庄周,还是蝴蝶?
我的物理学的并不好,相对论怎么也搞不懂。这里的两年,在我原来的时空又是多久呢?两年,两个月,两天,还是只有两小时?家里的人还好吗?不知道妈妈是不是发现我不在了。看过了太多的小说,结局不外乎几种。我死了或者是植物人,不然就是真正的傅紫莹占据了我的身体。如果我可以选择的话,我宁愿是第二种。那样妈妈不会太难过,她永远不会知道那不是她真正的女儿。
妈妈,我还可以再见到你吗?茵茵的饭菜虽然美味,但那不是妈妈的味道。两年多了,我设法让自己坚强,告诉自己要勇敢。我是真的累了,想念妈妈的怀抱,妈妈特有的香味。我已经很久没哭过了,因为我知道那没有用,什么也改变不了。可我今天忍不住了,想好好的大哭一场。
今晚的月亮并不圆满,只是残残的一小片。缺的那一片就像是我此刻不在完整的心。一阵风吹来,听到了叶子坠落的声音。不远处,昊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那里。
我向他走去,&ldo;把你借我用用。&rdo;一头扎在他怀里。他的味道和妈妈不一样,有着黄沙和青糙的味道,让我觉得安心。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慢慢弄湿了他的衣衫。我听到了他发出的一声低叹,一双手臂紧紧地拥住了我。
这只落井下石的臭熊。自从那天以后,每当我要他干活,他都会冲我做出擦眼泪的动作。竟敢威胁我,我是那么容易就范的吗?大不了,少做一点好了。
香包
算了算日子,已经很久没有雷霄宇的消息了。看来他是真的放弃了,我又可以继续我平静快乐的生活了。难怪五柳山庄会那么富有,像他这么软磨硬泡,有几个人受得了。要做一个成功人士,真要有钢铁般的意志。后来才知道,雷大庄主最近根本就不在郢城,据说是去谈生意了。原来是我空欢喜一场,早已放松的神经又绷了起来。
秋风吹过,天气慢慢的转凉。眼看着一年有要过去了,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我自小生活在北方,习惯了干燥的气候。来到温润的南方,潮呼呼的天气让我很步适应。特别是冬天,又湿又冷,日子格外的难熬。雪人和雪仗也只在梦里出现过。
现在还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先解决目前的问题要紧。我抱着被子走出门,趁着天气好,去晒晒,今晚可以睡个好觉了。
把被子弄好了,脚底下踩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我连忙缩脚,蹲下身子细看。是一个蓝色的香包,上面绣着淡紫色的芫花。花朵绣得很有活力,但是做工和绣工有些粗糙。这个香包似乎有一定年头了,丝绸有些褪色,丝线也不再光鲜。仔细闻了闻,香味也是若有似无。
这个香包透露着不寻常,但又说不清到底哪里不一样。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细看,耳边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粗重的喘息。还没等站起身,手上的香包就被人抢走。昊天轻轻掸去香包上的土,动作轻柔得像是在抚摩婴儿。他的目光流露出怜惜,怀念,悲哀……种种复杂的感情。
他把香包收入怀中,然后转向我。这时的表情和刚才大像径庭,双眼圆睁,似乎要喷出火来,脸色因为激动略有些发红。&ldo;知道你爱玩,有的东西是不能拿来玩的。类似的事,我不想看到第二次。&rdo;声音冰冷,像来自地狱深处。
我楞在原地,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原本以为他是个重情重义,心胸豁达的人。谁知是个小肚鸡肠,做事不经大脑的莽汉。没有搞清事实,就对我大喊大叫,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要是存心发坏,还会笨到要你看见。真不知道当初哪根筋搭错了,竟然救他回来,给自己找罪受。
当天的饭桌上,大熊没有出现。竟然给我脸色看,不理他,反正挨饿的不是我。我食指大动,干掉了大部分饭菜。看不到他,我的食欲好的很。哼,以后最好不要出现。
晚上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肚子胀起来还真是难受,早知道就不赌气吃那么多了。赌气有什么用,受罪的还不是自己。一只臭熊而已,不懂人事是正常的。我的家里,哪轮得到他撒野。他高兴也好,生气也罢,和我有什么关系。从今以后,当他是透明的。
第二天,早早地来到了花想容。我现在心无旁骛,挣大把大把的银子才是最实在的。
我把全部身心都放在了店里,调整店内布局,开发研究新产品。经过我的潜心研究,多次实验,终于制成了新的拳头产品‐‐玉容粉。我采取了买神仙油送玉容粉的策略,打开了玉容粉的销路。
半夜时分,我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家里。
轻轻推开门,院里一片漆黑,应该都睡了吧。我放慢脚步,蹑手蹑脚走向卧室。在卧室门口,立着一条高大的黑影。我绕过他向里走,手臂却被他拉住。狠命甩了两下,没有甩脱。我靠近他,拍拍他的胳膊,抬脚猛踢他的膝盖。他发出一声闷哼,我借机抽出手臂,跑进卧室。插上门之后,又搬来椅子顶在门板上。
真是个难得的好天气,阳光洒进屋子,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我在躺椅上假寐,享受难得的轻松。在我似睡非睡之际,阳光似乎不见了,感到些许凉意。缓缓睁开眼睛,只见昊天背对阳光站着,身体被镀上了一层金光。闭上眼,扭过头不去想他。
听到一声响动,应该是他坐下了。&ldo;我是来道歉了,那次是我错怪你了。&rdo;算你还有点良心。
&ldo;我丢了香包,心里着急,一时也没多想。后来静下心想想你虽然不够稳重,但也不是不知轻重的人。总之,都是我的错。&rdo;这叫什么话,有你这么夸人的吗,当然都是你的错。
&ldo;这个香包,对我很重要。&rdo;他的声音变得轻柔,像在回忆陈年往事。&ldo;我是穆特族人,从小在糙原上长大。因为我混血的身份,很少有孩子愿意和我玩。我那时少言寡语,人人都说我是块木头。
只有幽儿不同,每天跑来和我玩,还经常给我带好吃的。她叫沈芫幽,是沈大夫的女儿,小我半岁。她整天笑嘻嘻的,看到她就会忘记烦恼。听到她甜甜的叫我天哥哥,我觉得我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我对她说,等她长大了就娶她做我的新娘。&rdo;
我拉拉身上的毯子,调整了一下姿势。&ldo;我累了。你的歉也道完了,请回吧。&rdo;我可没有什么美国时间听他的罗曼史。
他轻声笑了笑,并没有离去。&ldo;我第一次见到茵茵时,就觉得她很像幽儿。一样的纯净,一样的美好。只是幽儿的女红没有她的好。这个香包就是幽儿送我的礼物,她说我看到香包就像看到她一样。&rdo;
这只熊怎么今天这么烦呀。还是很困,可怎么也睡不着了,还要被迫听他的爱情故事。
&ldo;可是这一切都在我十二岁那年结束了。&rdo;他的声音微微的有些颤抖。&ldo;她染上了重病,连沈大夫都束手无策。我只能眼看她越来越苍白,越来越虚弱。她还是一直对着我笑。在她临死的时候,她紧紧地抓着我的手,对我说:&lso;天哥哥,你一定要快乐,我在天上会看到的。&rso;&rdo;
昊天不再做声,把头深深地埋在手掌里。我下地捅捅他,递给他一杯茶。他抬起脸,给我一个坏笑。
&ldo;这只臭熊,竟敢编故事骗我。&rdo;我扬起手。
他抓住我的手腕,&ldo;没有,我没骗你。我答应过幽儿要快乐,从那时起我每一天都努力让自己快乐。&rdo;
&ldo;对,终于练成了现在的厚脸皮。&rdo;
头疼
气温越来越低,我终究没能抵抗住它的威胁,感冒了。好在昊天和茵茵很照顾我,抢走了大部分的家务劳动。
清晨,太阳才刚刚冒出头,就有人在急切地拍打门环。我打开门,一个俗艳的女人出现在门口。她个头很高,身着一袭花衣,骨架很是宽大。脸上花花绿绿的一片,看不出五官。她是谁,雷霄宇的又一个说客?对方见我没有言语,大剌剌的走进院子,随手带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