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上称“寻香踏舞”形容为“铁索横江”一般的身法,其原因是这种身法十分缠人,所谓“铁索横于江面,过往船舶是上又不得上,下又不得下。”当初上任大梵天宗宗主为乾闼婆特意创出这套身法,原叫做“踏舞步法”,本为逃命之术,助她在遇到强敌时可以脱身。但是乾闼婆十分聪慧,在师父的基础上删繁就简、另辟蹊径,于原本的身法之中融入进攻手段,于是就有了现在的“寻香踏舞”。
邓无期此时就在这套身法上吃足了苦头……
他武艺原本要比莫盈姿高出甚多,却因为对方身穿“乌荆甲”而无法施展,每每想要用轻功脱身,却次次都被莫盈姿先一步堵住去路,加上莫盈姿手中弯刀也很是锋利,一个不留神自己就要被刀锋所伤,心急之下,数次差点被刺中心腹之处。
而莫盈姿仗着自己有宝刀和软甲,已经完全放弃了防守招式,专心在身法上困住对方,一旦得到机会便得理不饶人的死缠烂打,犹如一个赌输了的泼皮无赖一般,偏偏邓无期是投鼠忌器,一时间拿她毫无办法,只能被动的躲闪。
“邓大哥,”莫盈姿看着对面又一次从自己杀招之下脱身的邓无期,笑着说道:“你我这般纠缠了已有三炷香的时间了,你既然奈何不了我,干脆束手就擒,让我痛痛快快地同上几刀可好?”
邓无期一声不吭地站在对面,警惕的看着莫盈姿,生怕对方又有什么诡计。
莫盈姿见他不回答,又调笑道:“可惜啊!你太过自信,不肯带兵刃出来。我也不怕让你知道,我这软甲脆的很,防得住拳脚功夫,防不住刀剑和钝器。哦对了,对付你这种点穴高手是最合适不过的了!”话刚说完,又突然前冲,弯刀直刺邓无期面门。
一直警惕着的邓无期自然不会上当,但是却从对方的话中找到了一丝破绽……
这两人的战斗虽然凶险,但是双方却还算是游刃有余,再斗上个把时辰绝无问题,只是李府那边就要激烈的多了。
李冀本来有着与李弃歌一样的想法,只要拖到邓无期回来,己方的胜算就会大很多。但从紧那罗所说的来看,对方明显是用了调虎离山之计:先利用莫盈姿与邓无期的矛盾将邓无期引走,然后大队人马来到李府,三对二直接废掉自己和周辛。若是邓无期能早些回来还好,可是已经过去了这么久还不见踪影,说明他已经被莫盈姿死死缠住。
想到这里,李冀便不再寄希望于邓无期身上,而是急速运起丹田之气,灌注四肢百骸,而后走下正厅的台阶,来到院中,每走一步,气势便强上一分,待到他最后一级阶梯走完,在场的每个人都觉得李冀似乎突然高大了一圈。
从李冀身上散发出的气势近乎实质性的压迫在紧那罗等三人身上,武力稍弱的李猪儿已经微微冒汗,不知不觉中抽出了腰间的单刀。
李冀以一种睥睨天下一般的眼神看向对面三人,朗声说道:“李某二十年不曾与人过招,想不到竟于今日破戒。也罢,我就与三位比划比划!”
此言一出,紧那罗与摩睺罗伽俱是身形一颤,李冀明明站在二人对面,但其声音竟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比起先前紧那罗的传音,功力相差何止两倍?此时二人对视一眼,紧那罗心中想道:“此人功力远胜我们任何一人,隐然有比肩于大师兄的实力,难怪安禄山要把我也请来,若是八师弟独自前来,怕是要吃好大的亏!”
摩睺罗伽则是直接出言向李冀质问道:“李大侠!你这身内功是从何处习来?”
“李某苦修数十年,寒暑如一方有今日成就,不知你为何会有此一问?”
“这功法我曾见过!这是皇家秘传‘腾龙劲’,错不了!尤其是那股傲视天下的气势!你到底是谁?”摩睺罗伽又惊又疑的问道。
“呵呵……我自然是我,风雨镇李家家主,李冀李望北,有什么疑惑的?”李冀捻须笑道,“来吧,我来称称二位的斤两!”说完,也不见弯腰做势,瞬间腾空而起,如同九天神龙一般直取紧那罗与摩睺罗伽二人,口中还喊道:“周先生,你去解决那阉人,然后再来助我!”
李冀在从台阶上下来的同时,已经暗暗思考过了对策。对方三人以摩睺罗伽和紧那罗二人功力最高,李猪儿身手如何尚未可知,为今之计只能希望周辛的武艺在李猪儿之上,这样一来,只要自己可以以一敌二,战住紧那罗与摩睺罗伽,那么己方还有胜算,故而他一出手便是全力,丝毫没有容情。
见到对方来势凶狠,摩睺罗伽与紧那罗自然也不敢懈怠,打起十二分精神,运足功力迎了上去。
这三人的功力都是当世一流,李冀更是隐隐有冲击顶尖高手的趋势,此时三人走马灯一般厮杀,形势凶险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