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台上这么多的男嘉宾,如果一定要让你在陆星辰和他们之间选一个的话,你会选谁呢?”
初出道时的上官月温柔内敛,青涩含蓄,但还是会在主持人的“逼问”下怯怯地伸出一根嫩嫩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指向他。
他的那些女友粉们群起而攻之,说她自作多情,骂她蹭他热度,台上台下,他都不置可否,只是抱着胳膊,看着她笑。
后来她吃了亏,人也长大了点儿,有点懂事了,不再这么直接,逢有人问她,总是回头看一看他,低头笑而不语。
再后来她就不笑了,连这类问题都拒绝回答,她学会了顾左右而言他,太极功夫打得甚至比他还要好。
他试图去回想,这种变化究竟是在什么时候产生的呢?然而此时思绪万千,根本无从整理。
上官月的指尖冰冷,身体仍然在颤抖。
他自知冒犯,羞愧自责,心疼不已。忍不住又想伸手抱她,她避如蛇蝎,奋力挣扎,惊惧地从唇齿间蹦出了几个字:“你给我滚……”
“滚啊……”
陆星辰重重地闭上眼。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他作为曾经被偏爱的那个人,如今、将来,或许就只剩下骚动了……
陆星辰走后,上官月又哭了很久,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
第二天早上醒来,才发现叶千妤已经到了。她从头到脚都包裹在浓重的黑色里,坐在靠窗的小桌旁,安安静静地喝着茶。
风华绝代的女子,即使年过半百,风采也仍然不减当年。岁月在她身上仿佛彻底冻住了,当然,连那些曾经明媚灿烂的笑容也一起冻住了。
上官月起得晚了,有点惊慌失措,小心翼翼地唤了她一声:“妈……”
叶千妤表情冷淡,像是突然间又不认识她这个女儿一般,把她从头打量到脚,又从脚打量到头,然后才说:“快回房换衣服吧。”
自从她哥哥去世开始,做母亲的就经常用这样匪夷所思的目光来打量她。上官月已经由一开始的不知所措变成现在的习以为常,她应了一声,回房简单梳洗一番,然后换了身衣服。
也是从头到脚的黑色。
母女俩都没有说话的兴致,下了楼,于家的司机正等在楼下,看见她,温和地问候:“月亮小姐好。”
上官月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