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有虎,阵八方,斩恶业。”青年道士启开两片粉嫩的唇,不紧不缓动动拂尘,似是抖落上方灰尘。
洛含业秀眉微挑道:“如何除去?”
“弑神乃大罪。”
早些年,洛含业与白提仙关系颇好,时常居于宇寰山修炼,亦是与白提仙结了金兰,称之为兄。那时,他们有着共同志向,守着同一片天地,两剑两刀,收获无数喝彩。
是伤还还的出现令这段感情出现嫌隙,到最后无限扩大演变至今水火不容。洛含业要伤还还,就必须杀了白提仙,他是神又如何?
“你若给得出法子,我便信了你,事成之后,赏你一千灵石。”洛含业伸出大长腿勾过一把凳子坐下,若是这道士不答应他便一不做二不休把他杀了,若是答应且有利于他,他会不惜九牛一毛的灵石给他。
青年道士笑了笑,不老又不年轻的脸有几分滑稽,“一千灵石比起弑神之罪,实在微不足道。”
“那你进我东泊宗作何?”洛含业亮出一把暗红短刀重重拍在桌上,刀鞘与刀刃相撞之声久久盘旋屋内,警示性十足,他又拿出一把粉色短剑往短刀旁一丢,威胁十足一笑。
青年道士往放刀剑的地方“看”了一眼,从容不迫道:“少宗主何须如此?我来便是为了少宗主的大计。”
“为了我的大计?你怎知我有大计?”
青年道士捋捋胡须,一派百算百中的老神仙模样,“自是掐指一算得出。少宗主为救心爱之人不惜练邪门歪道之法,遭遇十年磨难,此情令小道甚是感动。于是,小道为少宗主算了一卦,请少宗主过目。”
他从灰扑扑的宽大袖中取出揉成一团的纸递给洛含业,洛含业拿在手里举起看了看,这一瞬间他觉得这王八羔子纯粹玩他,可自己的事在即,且看看这王八羔子怎么说的。
他打开纸团,上方写了一句话,“趁其不备,攻其不意。”
这时,青年道士起身抖抖袖子,一副什么事也没发生的样子,“小道话尽于此,接下来的事且由少宗主做主。”
说罢他要走,洛含业伸手把人拎回来摁在凳子上,“说清楚了再走,不说清楚,什么下场你应该知道。”
青年道士此时淡定不得了,被洛含业死死摁住的肩膀疼痛不已,饱满的额头汗水密布,“少宗主饶命,饶命。”
“你到底是谁?来此有何目的?”
“真是途经此处的穷酸算命的。小道小道江岭。少宗主松手,小道这胳膊不行了,得断了,断了。”
洛含业看他一脸惨白,又记起这王八羔子在大门口说的话,不得犯杀戒,以免触怒天神降罪,缓缓撒手。
得了自由的青年道士战战兢兢坐在登上,只有一只手的他丢了佛尘,轻甩胳膊,“折了。”
“至少没断”洛含业嫌弃道,他又看了看乱糟糟的纸,“你这话直白点如何说?”
青年道士一脸痛苦,赶紧解释道:“白提仙近日运气不济,正是攻山的好时机,少宗主若想成功夺人,便好好利用这次机会。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