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擎天疑惑后大喜,他们都知冼清师能为了得,在避嫌界可谓称第二无人能称第一,多少宗主期盼自己的子嗣能拜入他膝下,但冼清师深居简出,百年难得现身一次,谁都没那个缘分与之结识。
没想到,他竟看中了江飞渊。
楼擎天看向被冼清师半搂半抱在怀的江飞渊,一时觉得大幸,江飞渊如今虽是半个残废,但只要真跟了冼清师,还愁日后不能痊愈吗?凭冼清师在避嫌界的名声,只怕以后他见了江飞渊都要礼让三分。
“若是第一长老愿把小渊留在身边,哪怕是做个打杂的,也是小渊的福气。”楼擎天恭维道:“小渊这孩子别的不说,就是乖巧听话。”
如今的江飞渊不同以往,可不会那么听话了。冼清师心中清楚却没说出口,“这孩子,我一见如故,甚是喜欢,他日入了我的门,必定把他当宝贝养着。”
说这话的时候,江飞渊莫名觉得不适,若不是现在动弹不得他会跳开走远,奈何自己真不是他的对手,只能忍着。
“那自是甚好,甚好。”楼擎天煞是欢喜,丝毫没留意到江飞渊满脸不适。
——
楼擎天走后,江飞渊立即挣开冼清师倒在床上,后背上的疼痛立即蜂拥而来,但很快温热之流自左手腕传入身体,他感觉到这股热流穿过手臂,游走身体各处,其中最强一股分流涌向背脊骨断掉的地方。
“妙姝姝的气焰确实高过头了。”低沉的说话声在耳边响起,江飞渊皱眉握拳,咬牙道:“不过是依仗亲爹是避嫌界宗主,离了她爹她又算什么?”
也是因此,对妙姝姝的轻蔑,江飞渊从未放下过,若是妙姝姝凭她自己的本事四处野蛮倒还让人心服口服一点,只可惜她从头到尾都在靠她爹。
“而且,没有我爹的成全,她爹还不能成为重鸣仙君的弟子,更不可能创立空烟宗。”
冼清师的治疗之法是在断骨之处生出新骨,这样的方法甚是令人痛苦,江飞渊眼含泪水却不肯哭,咬牙盯着帐顶,“终有一日,我会以我一人之力,将她踩在脚下。”
“可你是魔,即便赢了,她也只会把你当做邪魔外道,并不会为从前种种感到后悔。”冼清师直言。
江飞渊不屑一笑,“哪有若何?”
他想起延光宗被灭门,身为正的一方,败给了邪恶一方,难道不令人耻笑。妙姝姝是正派人士,却败给了他这个邪魔外道,不信她还能服气,还咽的下这口气。
“她等着吧,风水轮流转。”
下午江飞渊被冼清师抱去他的房间歇息,近日身体损耗太多,在接受冼清师第一次治疗后可算是踏实地睡了过去。
冼清师人在落地窗前赏花,心情愉悦的他喝了半坛酒。
☆、打脸天之骄女
江飞渊醒来已是二日下午,楼擎天闻声过来探望,与他谈了些话,莫外乎是叮嘱他日后好好跟着冼清师学,一定要学出一番本事,好为延光宗死去的人复仇,也要争取在避嫌界开门立派。
后来江飞渊问到关于冼清师的事,楼擎天说:“具体叔父也不清楚,只知他是位了不起的长老,紫岚仙宗上下无一不敬畏他,避嫌界中几乎难逢对手。”
江飞渊有些质疑:“真的很厉害?”
楼擎天点头,“多少人做梦都想拜他为师,却无你这般机缘,你一定要珍惜,不管他日后是否会刁难你,都要忍。”
江飞渊对这段机缘并不太满意,因为冼清师始终都是仙,走的路与他不同。可……冼清师也算是他现在唯一的希望,必须牢牢握住。
“我会珍惜的,一定不辜负……叔父所望。”
“那就好。”楼擎天目光慈祥,“不过,你也要记住,空烟宗永远是你的退路,叔父永远不会把你当外人。”
闻言,江飞渊心思一沉,目不转睛盯着楼擎天那张慈爱的脸。
“叔父已同姝姝商议好了,婚期延后一年,一年后婚事如期举行。”想起妙姝姝为解除婚约跟他大闹,楼擎天很是头疼,可他真想让江飞渊做他儿子,以此来弥补他亏欠朝青丝与庄吹雪的。他想尽了办法,唯有先将婚事延后,一年后江飞渊好转,妙姝姝定不会再觉嫁给他委屈。
他说:“只是,姝姝的性子你很了解,自幼就娇生惯养,自持高人一等。所以,你必须让自己变强。”
娶不娶妙姝姝也是江飞渊一句话,昔日种种,他是再难容下妙姝姝。现在不解除婚约,自然是为以后报复方便。他避开楼擎天关切纠结的目光,暗道:“对不起了,叔父,你的妙姝姝我不可饶恕。”
——
延光宗灭门一事早已在沧澜夜天内掀起一番热火冲天的讨论,众人甚觉可惜,好好一玄门就这么没了,到底还是天命啊。?
楼擎天这几日又上了一趟无眠山,找了那些残肢断臂收起扔进江飞渊挖的坑里,忙完后又去延光宗打理,花钱请人将毁掉的延光宗重新修葺,尽量让它复原。?
而又在客栈内,冼清师花了大把时间帮江飞渊恢复双腿,只是失去的右臂却无法在短时间内复原,还需神物相助才可。现在江飞渊所面临的并不是去复仇,而是好好休养,还要习惯左手拿剑。?
无论是灵修还是剑修,拿剑都要会,即使江飞渊现在入了魔,但他好歹还要在仙道上混一段日子,不会拿剑怕是早早便被人揭穿了去。虽然,冼清师已经想好如何让修魔的江飞渊看起来是在修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