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程廿其实很想蜷缩起来,把头脸身子埋进被窝里去,但早已分不清虚实的驯化的身体只能机械地服从赵煊发出的一切命令,将自己赤裸裸地打开,美好的,丑陋的,统统一览无余。而那扭曲的爱,卑微到骨子里的喜欢,对方永远看不见。宽大的手掌掐上他,提着悬空,两分钟后,他在alpha面前,满是无处着力的彷徨。血红丝段,雪白柔肤,无所遁形的清香信息素。赵煊身体里的火叫嚣着汇聚。程廿感受到热度凑近他的唇齿,浓烈的乌木与麝香的气息,他听到上方威严的询问:“练了吗?”他很想脱口而出一句“没有”,可这不是赵煊要的答案,他只好埋葬羞耻心,硬着头皮说:“有试过,用……用道具,就怕做得不好。”“真乖。”赵煊抚弄着他的头顶,像对待一个刚掉牙的孩子。程廿的眼眶由他系上一段黑色的绸。折腾持续到后半夜,这一场堪称折磨。夜深了,雨还在下,厚实的黑云中时不时还显现隐雷。程廿蜷缩在kgsize大床上,只占据了一个小小的角落,眼睛一眨不眨等待下一次雷电闪耀。赵煊睡在他旁边,黑暗中传出沉闷的呼吸。赵煊的睡眠一向很浅,雷雨交加中他一定醒了,但他们谁都没有说话。凌晨四点,响起敲门声,赵煊的秘书在催促,说再晚就赶不上飞机了,德国那边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赵煊起身,简单洗漱穿衣后,带着门外一帮人离开了酒店。周围霎时变得空空荡荡的,程廿感受到信息素一点点消散,困意也无影无踪,索性爬起来准备下午上课要用的讲义。他们就这样默默地做自己的事情。曾经他们会在事后温存地抱在一起,将那份余韵延长到极限,程廿尝试说一些学校和生活里无足轻重的趣事,赵煊从不回应,他也就渐渐不再诉说。久而久之,除了睡觉,没有任何话题好聊。程廿知道,自己能与赵煊维持这样的关系,是因为他能全盘接受赵煊的癖好,而且不多事,不提出越线的要求。他只是赵煊包养的oga,唯一的特点可能是这个长期实在太长了。赵煊从没有将他看做婚姻对象,他也从没有要求赵煊给出标记。十年间,赵煊给了他无数个临时标记,结局就是一次又一次地失去。而这次,赵煊连临时标记都没留下。程廿甚至有些庆幸,这样他就不需要在一周后标记消失时,直面巨大的空虚。他懂,即使oga木讷文静到无趣的地步,alpha在外面的大鱼大肉吃腻了有时候也想喝杯茶清清胃的。天光大亮时,程廿拖着承重的脚步离开了酒店,在电梯里接到一个电话——“您好,请问是灵昌市s大的程廿程老师吗?”电话那头的浑厚的男音,可以想象得出那是一个极赋修养与魅力的男性alpha。“我是,请问有什么事吗?”“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对方卖关子似的顿了顿,“秦宏集团?”程廿疑惑地皱起眉头:“秦宏集团与我有什么关系?”对方爽朗地笑了一声,接着说:“在下正是秦宏集团执行总裁屈秦风,想冒昧邀请您本周日在市中心格林大厦顶层的米其林空中餐厅一叙。”程廿愣了一下,晃了晃脑袋,还以为是过度纵欲后导致的幻听。--------------------街道“对不起,我还想再确认一下,您没有找错人吗?”程廿握着电话走出了电梯,然后发现自己按错了楼层。只得转向安全通道走楼梯。电话那头哼笑了声:“我找的正是程廿老师你,而我,的的确确是秦宏集团创始人兼执行总裁。”在国内商界,赵氏集团雄踞南方,主攻地产和影视娱乐,把握媒体喉舌,堪称撼不动庞然大物。北方就属秦宏,房地产八成都是他们家的,近几年投资高科技尤其是生物技术。他们业务线与赵氏多有重叠,这两年秦宏越做越强,他们的老总决定来南方开拓业务。因为赵煊的缘故,程廿对赵氏的生意做过了解,也知道和赵家和屈家的竞争关系。但他打死也想不通,秦宏集团的老总为什么突然找上自己?程廿沉默地听着听筒里对方的呼吸,许久过去,那头并没有不耐烦的催促,程廿便道:“您请说。”“那我就开门见山了,是这样的,我们秦宏集团想在s大中文系设立一个助学基金,希望就有关事项与您洽谈。”程廿恍然大悟,原来这通电话压根与赵氏集团无关,相反是与自己的事业有关。设立助学基金,而且还是势力如此雄厚的大集团针对他们学院的专项基金,简直是天上掉馅儿饼的好事。往小了说,能改善本系的困难家庭学生的经济困境,往大了说,能提升学院整体实力,甚至是学校知名度。世界qs排名中,接受校友、社会知名人士、政界精英和商界大亨的赞助额度也是一个重要指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