麋鹿先生坐到一边床角,你在干什么啊?舒砚宁清了清嗓子,写作。麋鹿先生点点头,嗯,这是好事儿,多培养点兴趣爱好也不错,陶冶情操。“nonono”舒砚宁扬起下巴,晃晃手指头,“这你就想错了,我没打算业余,我决定了,决定当一名专职作家,下半辈子就靠文字养活自己个儿。”说完还握了握拳头,抿紧嘴巴。一阵凉风吹过麋鹿先生心间,他身子抖了抖,“那你的工作呢。”“辞了。”“什么?”“我把老板辞了。”“…………什么!!!tat”麋鹿先生一下就傻眼了,他觉着现在自己需要一粒强效救心丸。麋鹿先生的声音有点颤抖,“小宁你跟我开玩笑对吧。”舒砚宁挤眉弄眼,神情有些不屑,哼哼唧唧的,“谁和你开玩笑,我很正经的。”哪个正经人把工作当儿戏啊,说不干就不干tat麋鹿先生表情很悲壮。麋鹿先生说,你中学时作文儿可从没及格过。舒砚宁很愤怒,鼻子里哼一声儿,恶狠狠的说你怎么能揭伤疤呢,那页早就翻过去了!现在的我即将是未来文坛上一颗闪烁的明珠。闪瞎你们的眼。“…………”舒砚宁继续说,我用了今天一个下午来证明,我是有这个天赋的,我从下午两点到九点,写出了一千五百字,这是我赶工作报告都从来没有的速度。“…………”舒砚文突然很想问她,为什么你们老板愿意一直留着你,这个工作效率==+++舒砚文无法和未来的文学家继续谈下去,回到自己房间睡觉,辗转反侧睡不着,大半夜又跑来敲舒砚宁的门儿。“进来~”舒砚宁那语气,跟当年慈禧太后似的。舒砚宁说哥你鼻子又红了,真难看。麋鹿先生揉鼻子,“因为我有点难过tat你怎么说不干就不干啊,你是不知道这年头工作多难找么?你这样儿人姚昶还敢要你么?连个稳定的工作都没有。”舒砚宁满头黑线,自家哥哥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幻觉自己已经跟姚大boss混到一起了。“我告儿你啊你先别和爸妈说这事儿,我怕老爷子他们受不了。”舒砚宁听了舒砚文这话突然安静下来,疯狂地敲击键盘,声音越来越大,一声不吭,象是着魔一样,打出一排字符,明明就是在发泄,不知道敲了多久,一滴眼泪落在键盘上,舒砚宁停下了。“哥……”撒娇一样的喊,语气里全是委屈。舒砚文鼻子彻底红了,心一下软下来,走到舒砚宁旁边摸她脑袋,“跟哥说说吧,谁欺负你了,哥帮你说算账去。”软糯糯的声音,却一直都是很靠谱的小哥哥。舒砚宁两手依旧停留在键盘上瞎敲着,啪啦啪啦的打出满荧幕乱七八糟不成章法的东西,一边打一边说,“就之前跟你说那我们那儿的部门经理啊丫就是一卑鄙无耻下流至极狗彘不若人格低下的畜生!之前那些暧昧不明的话已经够恶心了这阵儿变本加厉上班时间也对我动手动脚的搞得部门里风言风语的!他老婆都要来闹了啦王八蛋干老娘屁事儿再待下去我要住三博去啦混蛋!”说完一串儿话停了下来,抹一把眼泪鼻涕抹到舒砚文睡衣上。麋鹿先生非常非常的生气,甚至觉得自己脑袋一瞬间脑子要炸开了,居然有人敢欺负他妹妹!他一直宠着着的妹妹,就是人再不可爱(……)也是家里人的宝贝儿,居然有人这么欺负她!tat麋鹿先生沉默了好久,直至鼻子一抹红慢慢消了下去,揉乱了舒砚宁一头鸡窝,只说了一句哥知道了就回了房间。舒砚宁在他身后叫“哥!我刚把鼻涕眼泪抹你衣服上了,你换件再睡吧!”“……”舒砚文默默的点头,回到房间里傻坐,心里闷得要死,一夜没睡好。舒砚宁等麋鹿先生离开以后又打开她的小黑屋强制写作软件瞧敲起字来。标题:当面瘫boss遇上迟钝人妻(……)一边打着一边想,哥那反应不大对劲儿吧,看一看天花板,不会出什么事吧。麋鹿先生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好吧其实是压根儿没睡,不到七点就出了门儿,乘坐早班的地铁来到西四,又走了半天儿转悠到北京电视台附近那栋大厦,进了电梯,没人,按下八楼。到了八楼,探出个脑袋,好像不大对,又按了九楼。找了半天儿终于找到舒砚宁之前所在的公司,气势十足(???)的走进办公室。给人秘书拦住,“您找谁啊?我们还没到上班时间呢?”“我找你们广告部门赖经理。”舒砚文板着张脸,想起昨晚自己妹妹声泪俱下的那番话,气得鼻子又扬起一抹红通通。“谁找我啊?”那看上去四十多的男人走过来,秃头油面,舒砚文直直走过去,一拳就往他脸上挥了过去。舒砚宁一早起来没看见自家哥哥做的早餐,心说怎么起那么早就去上班儿了,一看头天的档都没拿,傻了。“爸,妈,你们今儿一早看见哥了么?”舒爸爸舒妈妈皆摇头,“我们起来都没看见他,他上班去了吧。”舒砚宁急得直跺脚,“没可能,他平时那么早么!你看他连早餐都没给咱做!这不对劲儿啊!”舒砚宁再往楼下看,“车没开”转视线向桌面,“昨晚他做的档也没拿,他要去哪儿啊这?!”“怎么了?”舒妈妈把早间广播关掉,看自己女儿一脸慌乱乱。“没事儿没事儿,爸妈你们别说话,让我顺顺脑子。”舒砚宁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昨晚跟哥说了那赖流氓的事儿,哥好像很生气(生气到话都不说了),今儿一早不见了,ic卡拿走了,我公司离十号地铁最近,妈妈的tat!“喂。”电话那头的声音象是还没睡醒。“您还没睡醒呢!快起来你英雄救美的历史时刻来了!”舒砚宁紧张得上气不接下气。姚昶从床上坐起来,“怎么了?”舒砚宁看一眼身边的舒爸爸舒妈妈,生怕给他们担心,躲到阳台说,“我哥替我报仇去了!就他一人儿!”“靠的!怎么回事儿!”姚昶听到电话那头提到舒砚文,一下就从床上蹦起来,冲到卫生间,一把水泼脸上。“我跟他说我在公司给人欺负了,他气不过,就……!!总之你快去!西四btv附近xx大厦九楼xx公司!”“妈的!”姚昶把电话挂了,扔到一边,这会儿急得连骂舒砚宁的功夫都没有,以最快速度换好了衣服,冲出门去。站在客厅的姚远愣了愣,“……你不是说今天送我上学去么?”看一眼自家哥哥几乎疯了一样的背影儿,姚远眼神冷下来,苦笑一声,自己蹲下绑好白球鞋的鞋带“…果然大人都是骗人的。”这边儿舒砚文打得正欢,公司里来人并没有多少,只有两个保安和一个秘书在拦架。秃头油面的老流氓冲舒砚文吼“你干嘛打我你丫有病啊!”“你欺负我妹妹,你该打。”舒砚文想装出很凶狠的表情,可是一张娃娃脸怎么装都只有一副软乎乎的样子。“你听谁说的啊!你有证据么你!”老流氓说着就想继续往舒砚文脸上再来一拳头,给人生生拦下,用力制住手腕,抬头一看,一个比自己高出一大截儿的陌生面孔在盯着自己,不,应该说是瞪着自己,冷冽的表情,几乎让周围空气都冻住,一股肃杀之气腾腾而起。老流氓的手被拧得几乎要脱臼。舒砚文愣了愣,用一种很无辜的眼神看向眼前那个人,“姚昶?你怎么在这儿。”姚昶仍旧用力拧着老流氓的手不放手,象是想当场就把他这只对舒砚文动了手的手腕拧断,转脸看向舒砚文,神情柔和下来不少,“我是想告诉你,你今天又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