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陷入片刻混乱,季钦紧紧抱住白小云,不断安慰她,“都过去了小云,都过去了,他在故意挑衅,他只是反社会人格,不要理会他,当他不存在。”
直到回到车上,白小云在季钦怀里奔溃大哭。
车位的另一边,另一辆车静静停在那里,坐在后座的青年隔着车窗虚虚望着外面,一言不发。
“小喻……”
沈从担忧道。
喻星垂抬手制止,仍旧望着那边。
过了一会儿后,他说,“听见了吗,姐姐在哭。”
沈从只好说,“这件事,你姐姐受到很大刺激,当时找不到你,她精神状态都不太对,就是太心疼你了。”
说完这话,沈从意识到自家艺人已经够伤心了,他应该说点正能量的话,不能再继续制造这种悲伤情绪了,于是便捏紧拳头,“小喻要加油啊!更加出人头地,未来让姐姐以你自豪!”
旁边的车开走了,喻星垂收回失落的目光,语调平平,“哦,我出国的事,你跟上面协商好了吧?”
“呃……”
沈从顿时卡壳了,焦急地挠耳朵,“小喻啊,你真的决定了?不瞒你说,上面也建议你疗养一段时间,可直接退圈出国,是不是太草率了?毕竟以后你再想回来……”
喻星垂打断他,“哥。”
沈从看向他,这还是他头次喊他“哥”,以前不是老沈就是沈哥,要是生气黑脸了,就“哎哎哎”的喊。
喻星垂摘下了黑超,十分认真道,“谢谢你这么多年的照顾。”
他弯腰鞠了一躬。
沈从顿时泪目,知道他已经做好决定,谁也没法改变了,他只好妥协的同时也在安慰自己,“好好好,你长大了,有自己的选择了,哥,不,小喻,其实你该喊我叔,你长大了,叔就老了,叔没法再拦着你了,那就尊重你的选择吧,你保重。”
*
在苏雁南服刑后不久,全国人民迎来了“过大年”。
彼时一场雪悄无声息在深夜降落,到了第二天清晨,遍地皑皑白雪,处处银装素裹。季钦一大早上门,见未来丈人在门前扫雪,忙快走几步夺过扫把,“叔,我来。”
白树青特别难为情,虽然闺女恋爱的事摆在了台面上,季钦经常来家里往来,人也变了似的,特别接地气,昨天过来贴对联,挂灯笼,今天又跑来扫雪……但他一时还不习惯这种关系的转变,于是忙道,“我来就行,你赶紧进屋,你婶子做了早饭,你赶紧吃口热乎的去。”
季钦摆手,“没事,您回去歇着,我扫完就去。”
白小云在家里看见,从门缝中探出头,“爸,妈问你炸好的带鱼放哪儿去了,她找不到。”
“我找我找,告诉她马上——”
等白树青回去了,白小云从门后钻了出来,背着手说,“季同志,辛苦了。”
季钦失笑,“淘气。”
见她还穿着睡衣,头发也似没有打理,眉眼一挑,揶揄道,“小云儿,你现在在我面前是不是太随意了?”
白小云头一歪,自有一套道理,“你都把这儿当家了,我就是想天天维持形象,也防不住今天没化妆,明天没洗头,反正该看的不该看的你都看到了,就不跟你客气了。”
季钦扫了雪,放好扫把,过来轻刮她鼻尖,“长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