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起走后,傅清初见司徒策愁眉不展,不禁有些好奇,担心地问道:“怎么了这是?”
司徒策看了她一眼,眉头皱得更深了。
“云汐昨日回去割腕自杀。”他沉声道。
傅清初一愣,忙问道:“有无大碍?”
司徒策叹了口气,“已无性命之忧。”
傅清初坐在他的身前,皱眉问道:“所以,崔尚书的意思是,让你接云汐姑娘入宫?”
“我还没答应。”
闻言,傅清初心中已了然,此事他答应与否,只是时间问题了,他总不能把他表妹逼死。
见傅清初没说话,司徒策忙握住她的手,“我再想想办法。”
傅清初笑了笑,拍了拍他的手,“如果云汐姑娘进宫,能换得崔尚书极力支持新政,于陛下而言,岂不是两全其美?”
那样一来,既推行了新政,又保全了与舅舅的关系。
“虽是不如我们预想的那般顺利,但既能保国安民,也能全陛下的仁义,这是最好的法子了。”
司徒策松开她的手起身,一脸焦躁,“若只顾眼前,又何必绕这么一大圈,还差点搭上云汐的性命。”
傅清初皱眉看着他,“可世事就是如此,半点不由人。若是云汐姑娘真的有个三长两短,日后陛下又以何面目见崔尚书呢?”
闻言,司徒策心中烦躁更甚,“那我又该以何面对见你?前几日才信誓旦旦地说不会再让人将你从我身边挤开,现在又要另娶他人。”
“我相信你。”她看着他,一脸笃定。
见此,司徒策心头一软,真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坐在她身前,满脸为难,“一旦云汐进宫,许多事就不会那么简单了。你在家时,就没见过你姨娘与你母亲争宠吗?”
“我没姨娘。”傅清初一脸无辜。
司徒策:“……”
他顿时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咬牙切齿道:“傅清初!你存心与我过不去是不是?”
傅清初笑了笑,伸手捧着他的脸,伸手抚平他紧皱的眉头,“可事已至此,总不能真的将云汐姑娘逼死吧?”她叹了口气,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失望与担忧,“她一旦进宫,你必然要对她关心备至,她是为你死过一次的了,你对她肯定会更小心,久而久之,我兴许会难过,会对她有怨言。”
说到此处,她自嘲地笑了笑,“我也是个庸俗不过的女子,奢望得到丈夫全部的爱。可是,有些事由不得我们。再者,我们身上承担着天下百姓的衣食住行,这些小情小爱,就都不重要了。”
司徒策一把将她拥入怀中,满心愧疚,“我已经对不起一个了,何必再对不起第二个?还没到万不得已的时候。”
傅清初还想说什么,可到底什么话也没有说。利弊已经如此明白,剩下的就看谁的心更铁了。
……
司徒策在第二日朝会后,随崔起一道回家看望崔云汐。
周氏见司徒策来了,对着司徒策便是一阵哭诉,说如何将女儿从阎王殿里拉出来,说崔云汐如何不容易。
司徒策扶着周氏,“舅母切勿太过伤心,快带我去看看表妹。”
周氏忙抹了一把泪,引着司徒策来到崔云汐房中。
“汐儿,你快看看是谁看你来了?”
崔云汐闻言起身,就见司徒策一脸担心地走进来,见她要起身,忙上前扶住,满脸愧疚道:“你这又是何必?”
崔云汐听了,不禁悲从中来,眼泪潸然而下,“你心意已决?又为何还要过来?”
司徒策叹了口气,“你这么做,叫我于心何忍?答应我,不要做傻事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