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之计,也不能强求,只能等到下一次有合适的机会,让顾家的几个孙女在众人面前显眼。就像上次顾樱得了太后娘娘赏赐那样,以后他们顾家的几个孙女才好说亲。
顾樱看老夫人的眼珠转了几圈,猜到了她的想法。上一世顾佳瑶嫁给了王嘉业,老夫人对顾佳瑶的态度就很好,等到后来顾林章被降职后,每次顾佳瑶回娘家,老夫人都要叫到跟前特意夸奖一番。为的就是王家能拉顾家一把。
顾樱劝慰道:“祖母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她本来是想看看顾老夫人对上次顾琳所说之事的态度,如今看来,老夫人也没有再收到顾琳暗示之类的话。这样倒是更好,省的她还要想什么理由暂时拖着。
顾樱又和顾老夫人闲聊了几句,见顾老夫人面露困意,便向她告退了。
带着点香,路过顾府的庭廊旁边时,看到杨叔带着一个男子匆匆走过。顾樱有些疑惑,杨叔既然带人进后院,那必是顾林章的意思。
可这人身上穿的是窄绣袍,脚上穿着轻便的黑靴,腰间还勒着粗革带。一看就不是文人的装扮,反倒像个练家子,也不知顾林章见这人要做什么。
杨叔带着人走的匆忙,也没注意到顾樱,一路到了静思院。
杨叔感觉最近大爷休沐的时间变多了,三天两头不是上午不去,就是下午不去。以前每天准时到礼部上职的顾林章,如今似乎是有些懈怠。
但这样的事也不是他能操心的,他自小跟着顾林章长大,知道顾林章有他的想法。当初圣上登基之后有意尊顾林章为帝师的,可顾林章婉拒了圣上,只求了个没什么实权的礼部侍郎。
杨叔带着身后的人往静思院里走着,此人是以前顾丙诚的武学师傅,还曾在顾家住过,不过以前一直是在外院。后来顾丙诚去学院里读书了,这位陈师傅就不在顾府了。
也不知道大爷今日将陈师傅叫来是有何意,知道两人有话要说,杨叔将人带到后就退下了。
顾林章对陈师傅抱拳笑道:“陈兄最近过得如何?我们二人好久没见了,今日要小酌两杯才好。”
陈方也不客气,哈哈一笑:“那是必须的。”
陈方在酒肆里出生,从小就是闻着酒长大的。多年前,顾林章一次偶然的机会在外边遇到陈方,见他武义不错,人也仗义,便将他请到府里做了顾丙诚的武学师傅。
这么多年,顾林章果然没有看走眼。陈方的身上有一种侠义之气,在他眼里,顾林章就是顾林章,而不是顾少傅或者顾大人,就是一个和他十分投缘的朋友。
顾丙诚今年开始去国学书院里读书后,陈方便主动请辞从顾府里出去了。顾林章一再挽留,陈方却说他不想闲住在这里,向顾林章留下“后会有期”四个大字后连夜走了。
近日陈方从外地回来,顾林章听说后,便给他留了记号,让他到顾府一趟。
陈方也没有问顾林章找他有什么事,他生平爱酒,说什么事之前先要喝一杯才行。顾林章知道他的性子,带他坐下后,自己拿出屋里备着的一壶酒出来,两人各自倒了一杯。
陈方自幼洒脱惯了,对顾林章这样的大官,并不感到羡慕,反而对他们天天按时去上职还有些同情。但顾林章有一点是他非常羡慕的,就是他这里永远有自己喜欢喝的那一壶酒,他在别处喝过各种各样的酒,顾林章这里的酒却是与其他的酒都不一样。
等顾林章将酒倒好,陈方端起面前的酒杯,轻轻抿了一口,接着闭上眼睛回味了一下。确实和其他地方的酒不一样,有一种特有的甘甜。
等到喝完面前的那一杯酒,陈方又拿起酒壶,往自己的杯里倒去。
顾林章一把用手挡住,他当初能请到陈方做顾丙诚的武学师傅,靠的就是这一壶酒。如今有事相求,只让他喝一杯吊住他胃口,若是喝的多了,只怕事也说不成了。
看到拦着自己的那只手,陈方不由叹息了一声,就知道好酒不是那么容易喝的,这只老狐狸必是有什么事。
将拿酒壶的手收回,问道:“说吧,有什么事?”
顾林章这才慢悠悠的开口:“此事不难,也耽误不了你多少功夫。就是每年皇家的狩猎之事,你是知道的。”
说到这个事,陈方笑了笑,顾丙诚去年还得了个什么优秀奖,宫里赏了不少东西。顾丙诚送了不少给他,虽说他不在意这些东西,但这些东西说明他这个师傅教出来的徒弟还算不错,比那些正经武官教出来的弟子都强。
陈方挑了挑眉:“诚儿去年就很不错,今年虽然学业上花费的时间多了些。但武学上的技巧他都知道,只要勤练几天,到时自是无虞。”
顾林章笑道:“诚儿自是没什么问题。今日我让陈兄过来,想托付给你的是我的长女。下月狩猎,她也会参加,只是她没什么基础,别人教也教不出什么。只有你这种有真材实料的人才可以胜任。”
陈方听后眨了眨眼,他没有听错吧。顾林章让他教一个没有任何基础的女娃,他既然开了口,那必是想让他的女儿在狩猎上比别人更胜一筹。
可现在关键的是,是个女娃娃,没有任何基础且只有一个月的时间,还想取得不错的结果。他就知道顾林章的酒不是这么好喝的。
陈方摆了摆手:“你知道,我对徒弟那样的训练法,当初诚儿都差点抗不过去。如今你让你娇滴滴的女儿跟我学,这肯定不行。”
说到顾林章的女儿,他知道顾林章有两个女儿,小女儿他见过,长得聪慧漂亮,嘴甜的很。至于他的大女儿,他在顾府待的时间不算短,却是一直没有见过。
顾林章早就猜到陈方第一反应是不愿意。可他知道圣上这次狩猎与以往不同,去的人非常多。顾樱如今的性子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他身为父亲,以前已经错过了太多,现在但凡是有机会,他都想为自己的女儿保驾护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