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提示,白榆一开始就叫白榆,在一众西方人名下白榆就叫白榆。(叉腰)今天不会有人说我短小吧!交易最后,白榆和伊尔西还是没有去昨晚他们说好的餐厅吃饭,耽误的时间太多,再加上阿文的事儿沉甸甸地压在心头,他们默契地决定在食堂简单吃点。“上将,我和白榆想在义务处的食堂吃午饭,不知道方不方便。”伊尔西看出来白榆的情绪不怎么高,于是主动担任了对外交流的责任。“这是义务处的荣幸。”老上将微微颔首,连右眼角疤都显得柔和了几分:“我来带路。”“麻烦了。”伊尔西与白榆十指相扣,在一众军雌的目送下走出了冰冷的强控室。艾克文用余光瞟着落后他一步的两个虫,他们挨得很紧,雄虫更是时不时地凑到总裁的耳边嘀嘀咕咕。老上将听不清内容,但能看见传闻中清冷的总裁温柔宠溺地弯了嘴角。艾克文是知道伊尔西,之前是隔壁军团的军雌,退役后成为星河集团的掌权人,并在数年间坐到帝国首富的位置。同时,他也知道:这个掌权人常年被精神海疾病困扰,他曾经远远看过一眼,只觉得虫群中的他脆弱,苍白,皮肉下是渐渐腐朽的骨头,不知道何时就会彻底坍塌。但是今天,艾克文看见那张常年苍白的脸庞泛着红晕,气色明显比以前好了很多。更重要的是,他的身上没了之前的死气沉沉,取而代之的是宛若抽条的柳枝,伴着蓬勃的生命力再次盎然出的新意。不光带路的老上将,那帮军雌也悄悄地跟在白榆和伊尔西的身后偷偷看着两个虫的背影,小声地交头接耳道:“天呐,我一直以为论坛上的传言是假的。”“我也是,我一直以为是为了稳住星河集团的股票特意装出来的呢。”“谁不是啊,呜呜呜,白榆阁下这种雄虫哪里可以找到啊。”“我觉得……”同伴拉着长音,一脸的高深莫测。“你觉得啥?”“你得先有伊尔西先生的财力…”“然后是皮囊。”“呵,你直接让我睡一觉不更简单。”军雌撇撇嘴,白了他的同伴一眼,端着餐盘去隔壁窗口打饭了。“白榆阁下,今天真的很感谢您。”艾克文作为义务处的负责虫,自是承担起了“三陪”的责任。只不过…他看着对面头挨着头的一对小情侣,突然感觉自己有些多余,曾经握着枪现在握着酒杯的手不禁抖了几下。“小事儿。”白榆掀了掀眼皮,看着今天餐盘中的菜忍不住皱了眉。和地球上的鱼,虾,螃蟹很像。最主要是:吃起来一样的麻烦。白榆的筷子跨过这些需要自己动手的食物,夹起了餐盘边缘的热菜。“阁下,是这些东西不和您口味么?”艾克文始终观察着雄虫的一举一动,看着分毫未动的某些食物,他的内心有些忐忑。这些都是特意给雄虫准备的,只不过,雄虫看起来并不是很满意。“没有。”白榆面无表情地再次夹起西兰花塞进嘴里。“哈。”一声很浅的笑声在白榆的耳边滑过,紧接着他看见自己餐盘中多了很多处理好的鱼肉,虾,还有蟹肉。白榆愣了一下,停止咀嚼,鼓着腮帮子看向了身旁的投喂者。“吃呀。”伊尔西笑道,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丝毫停滞,修长的手指灵活地将那些繁琐的外壳一一褪去,只余下里面的雪白的肉。“别扒了,我不喜欢吃。”白榆其实说的是假话,他喜欢海鲜的滑嫩与鲜美,只是纯粹懒得去弄这些东西。更主要的是,他上辈子刚被收养时被鱼刺卡过,养父母家的保姆带他去了医院,表面尊敬实际却是委婉地说教:“少爷您刚被收养可能不知道,在这个圈层吃东西要注意礼仪,被鱼刺卡到这种事情代表着不上档次。”后来白榆长大一些才知道,豪门家的孩子也会卡到鱼刺,只是因为他是被收养的,才会被嘲讽不上档次而已。白榆抿了抿嘴,扒拉一下了那些处理好的海鲜与鱼肉,黑色的眼睛紧盯着总裁灵巧的手,那双本应该握着昂贵钢笔的手现在沾上了一些汤汁,平白让他觉得有些刺眼。伊尔西不应该做这些事情,更没有必要为他做这些事。“你别弄了,我真不喜欢吃。”白榆又说了一遍,并且直接放下筷子,伸手去拉伊尔西的袖子。“白榆。”伊尔西停下手中的动作,蔚蓝色的眼睛静静地看着少年:“你喜欢的”伊尔西言之凿凿,他明明从来没见过白榆吃这些东西,却十分笃定白榆是喜欢的。瞬间,白榆的脸上浮现出强装镇定后被戳穿的僵硬,连手指间笔直的筷子在他的用力下都稍显弯曲。他嘴角拉成一条直线,黑色的眼睛流转着暗色,让对面的艾克文有些心惊。旁边窃窃私语的军雌也注意到这边的情况,便都安静了下来,他们停止了进食,不约而同地瞟向白榆和伊尔西。“怎么了这是?”“感觉像吵架,但又感觉有点奇怪。”怎么可能不奇怪!目睹了全程的艾克文忍不住在心中咆哮!雌虫给雄虫剥虾,雄虫拒绝,然后雌虫不依不饶,午夜12点的狗血剧场都没有这种剧本。所以你到底爱不爱吃!艾克文感觉心里爬过了一万只蚂蚁,他现在算是被吊足了胃口,就想探究出一个答案。就在军雌们一边好奇一边为伊尔西揪心时,只见大佬状似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将手头扒好的一段虾肉喂到了白榆嘴边。“他们都看着呢。”这句话声音很小,只有白榆能听见。所有军雌瞬间屏住呼吸,就在他们猜测雄虫会不会打开伊尔西的胳膊时,却眼睁睁地看着那个一脸僵硬的雄虫张开了嘴。“嗷呜”一口,全部吃下。伊尔西勾起了浅笑,然后擦了擦手,夹起一块鱼肉同样喂到了白榆嘴边,“没有刺,我都挑好了。”白榆又“嗷呜”一口吃掉了。鲜美的鱼肉刺激了他的味蕾,他真的已经好多年没有吃到了。就这样白榆一口一口吃掉了来自自己雌君的投喂,就在所有虫都认为结束时,白榆突然张口:“我觉得你不应该做这些。”白榆从来没让伊尔西做过饭,也没有如其他雄虫一样为了立规矩让自己的雌君做家务。他感觉伊尔西就应该坐在办公室,握着墨玉做的钢笔,签着上千万的合同。指句话,其他军雌听得有些不明所以,但是伊尔西张口的瞬间,他们恍然大悟。“但是我喜欢啊。就像你给我码拖鞋,叮嘱我吃药,每天早上准备一杯温水一样。”“白榆,我也是在爱着你的。”“所以这些事情我愿意做。”“我感觉很幸福。”伊尔西并不是习惯表达的性格,他多半时间含蓄而又沉默。突然在大庭广众下听到这些话,白榆忍不住抖了一下,他看向伊尔西,发现雌虫弯起的眉眼里面都是自己的模样。眼底渐渐漫上深沉的暗色,宛若一只窝在洞穴守护珍宝的巨龙。突然,他伸手揽住伊尔西的身体,微微靠近并变换方向,遮挡住午后窗外的阳光,蔽出一片阴影。他从上至下死死地盯着伊尔西,声音低沉带着满满的占有欲:“那你能给我剥一辈子么?”“直到我老去,死去,我们埋在一起,就算下辈子依旧如此。”白榆舔舔牙尖,他想,这一辈子都不会放开伊尔西了,就算死也要带着他,让他和自己染上相同的颜色。“当然。”伊尔西主动靠近,让自己完全浸没在白榆遮下的阴影中,他用手抚上少年的侧脸,迎着灼灼的目光承诺道:“直到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我的承诺永远作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