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卡尔稍微拦了一下:“阁下,蒙格利的遗体?”“我相信你们家族的处理结果。”白榆将主动权完全交给了卡尔。卡尔是聪明虫,他明白了白榆的意思,于是立刻放轻松起来,然后意有所指道:“那阁下慢走,祝你有个愉快的夜晚。”飞行器停的离大门很近,白榆迈大步抱着伊尔西走上飞行器,他单手调成自动驾驶模式,然后将伊尔西放在飞行器的地毯上,借着顶部的装饰灯看向雌虫。这次发情期来势汹汹,金色的碎发被汗浸透湿漉漉地黏在额头,那双潋滟的桃花眼几乎失了焦距,修长白皙的脖颈连带着脸颊都泛起不正常的潮红。“伊尔西,没事了,我们回家。”他小心翼翼地将伊尔西的金丝眼镜摘下,那双泛着水雾的蓝色眼睛沁红了眼角,这一切猝不及防出现在白榆面前。他呼吸一凝,便衬得整个舱室内伊尔西的低喘声格外明显。“白榆,我想要,信息素。”伊尔西感觉全身的肌肉都泛着酸意,燥热从骨头中渗出蔓延至身体各处,他突然想到了昨晚白榆的信息素,带着凉意与干净让他本能地追寻。于是一把勾住少年的脖颈,忍不住往白榆的脖颈处蹭,西装外套连带着里面的白衬衫都蹭得凌乱不堪,不一会便露出了流畅的锁骨。白榆两辈子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自己喜欢的虫在怀中向他索取,就算是柳下惠也遭受不住。但是……他需要问清楚一些事情。他眼神暗了暗,声音有些哑还带着些许的忐忑:“伊尔西,我是谁你知道么?”“白榆,你是白榆。”伊尔西凑近少年的耳朵,吐出的热气将少年的耳朵熏得通红一片,他停顿了一下,然后用嘴唇蹭了蹭白榆的耳朵尖轻声说道:“你还是那只小雌虫,是astra。”此话一出,白榆瞬间从粘腻的情欲中抽离,他浑身肌肉绷紧,连带着眼神又暗了三分。他秉着呼吸问出了那个一直压在心底的问题:“那你,恨他么?”伊尔西眨了眨眼,好像没有太反应过来,歪着头过了很久才说道:“恨什么?”白榆闭上眼,有些自暴自弃地说道:“你恨astra么?如果不是他你的精神海…。。”但他完没说还,就感觉唇角落有一个温润的触感。他怔怔的看去,伊尔西蔚蓝色的眼睛恢复了清明,好像午时的大海,带着粼粼的金光蕴藏着无限的缱绻与眷恋,几乎要将白榆溺毙其中。他听见这片海洋主人的声音:“我从来没有恨过astra。”“我很庆幸当初遇见了他。”白榆瞳孔骤缩,瞬间整个飞行器爆发出浓烈的信息素,冰川的清凉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伊尔西紧紧裹在其中。白榆和伊尔西在昏暗中对视,又几乎是同时吻住了对方。此时他们丢弃了总裁的冷静自持,也丢掉了少年的犹豫胆怯,他们没有思考,只是遵循本能地不顾一切地吻在一起,唇齿相碰,攫取着对方口中的空气。“白榆,呼吸。”伊尔西的尾音带着明显地颤抖。不知不觉中他们的吻从激烈碰撞到细密摩挲,直到飞行器稳稳降落,才喘着粗气分离。伊尔西被白榆一把抱起,径直走向了卧室,然后一起陷入柔软的床中。白榆用手臂撑在伊尔西的两侧,轻声问道:“伊尔西,你确定么?”他们还没有匹配,甚至还没有正式的表白,如果标记后白榆不想负责,那么吃亏的只有雌虫。雌虫一旦被深度标记的话,此生便只能接受这一只雄虫的信息素,他们将深深的捆绑在一起,除非挫骨削皮将另一只虫的痕迹尽数消除。伊尔西是最理智最会权衡利弊的商人,但这也是他第一次不想再思考这些。他伸出手搂住白榆的脖颈,带着焦灼的喘息在白榆的耳畔洒下一片温热,他的声音褪去平日地三分清冷余下地便是柔软与依恋:“白榆,亲我,亲亲我好么?”于是,少年低头吻住了他,从额角到高挺的山根再到柔软的嘴唇,最后顺着脖颈带着丝丝缕缕湿濡的痒意连上起伏的沟壑。“伊尔西,可以出声。”白榆用指尖撬开总裁衔着的唇齿,不经意间指尖碰触到口腔中那处灵活的软肉。不知是哪里的刺激,让伊尔西无意识地闷哼了一声,他扬起下巴伸长了脖颈,像一只引颈受戮鹤。总裁的冷白色的身躯逐渐漫上了绯红。少年的指尖从总裁的嘴边退出,带着湿润顺着腹肌滑向更深处,那是双天生为科研而生的手,五指修长又灵活,他像对待最重要实验般严谨,轻轻捂住颤抖的试管,随着实验进行房间中香气的越发浓郁。是他们的信息素紧密地纠缠在一起,是冰川中梅花绽放的幽香。伊尔西突然想到上学的时候时候生理课的老师和它们讲:“不要嚣想在这种事中获得快乐。”“这只是我们为了得到信息素而生存的手段。”“除非…”老师顿了顿,最终还是选择给懵懂的少年们留下一丝幻想:“在你们真正动情的时候,生殖腔会自动打开容纳雄主的一切。”“白榆,astra是什么意思。”不知为何,伊尔西此时迫切地想知道这个词语的意思。“星星。”白榆环住了伊尔西,回答时的吐吸与灼热的呼吸连成一片,喷洒在伊尔西的耳根,他听见白榆说道:“白榆和astra在我的故乡都是星星的意思。”“故乡?”伊尔西猛然抓住这个关键词,他在倏然间死死攥住白榆的手腕,他声音很轻甚至还带有余韵后的颤抖:“那星星会飞走嘛?像里曼流星一样。”“伊尔西,星星永远离不开月亮。”而你你就是我心中那轮高悬不败的月亮。此话一出,伊尔西眼底最后一丝惶恐消失殆尽,他感觉自己仿佛真的沉浸在无限的月光下,清辉将一切染得湿漉漉一片,他摸着自己小腹,轻轻地说道:“白榆,可以了。”他在发出邀请。“唔!”伊尔西身形一颤,全身的肌肉猛然绷紧,眼角再次沁出泪水。他的手指抓紧被单,又立即感受到另一双手的手指从指缝中挤入。他们十指相扣拥抱在一起。“白榆,白榆。”他没有戴眼镜,只能大概辨别出少年的五官,他嘴角溢出不成句子的音调,直到最后几乎是本能地一遍遍叫着白榆的名字。“别哭,别哭呀。”白榆轻轻地卷走伊尔西眼角的眼泪,他像最温柔的刽子手一寸一寸地品尝每一处。主星广场上的大本钟在午夜十二点准时敲响。伊尔西的双膝触碰着柔软的床垫,但他的手腕被一只手固定在头顶,而这只手的主人正用唇齿磨损着他后颈的一处软肉。那处的虫纹复杂而又美丽,散发着柔和的银光。“真美。”白榆忍不住感叹道,他的指尖顺着蜿蜒的线条寸寸而下,最后停在了肩胛骨储存骨翅的翅囊。他轻轻吻了下去,细密的呼气顺着翅囊的缝隙打在里面柔软的肉上,惹得伊尔西忍不住颤抖。“别…白榆。”那处地方柔软而又敏感,却被白榆翻来覆去的亲吻着。突然,白榆停下动作,貌似不合时宜地打开光脑,他打开已经刷新好的匹配界面,熟练地找到那只金发蓝眼的虫子。“伊尔西。”白榆的胸膛紧贴伊尔西的脊背,声音放软状似撒娇道“你来,你来dj匹配好不好。”他松开伊尔西的手腕,将光脑放在他的手中。伊尔西被折腾得连手指都软得抬不起来,他刚想说话,到了嘴边却转成了婉转的音调。白榆恶劣地笑了笑,“你可不要点错了,宝贝。”这一夜很长,从天黑到远处蒙蒙露出天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