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今天看见马车了,原来马是长这样子的,比牛高好多呢。”
“是啊,我爹说,马比牛跑得快,可牛比马驼的东西多,种田下地还是牛厉害。”
“……”
罗璟瞄了一眼眼前的两个小鬼,大的那个贪玩好吃没定性,小的那个话多胆小没见识,偏偏两人的姐姐,却灵动敏锐颇有见地,她识字基本一遍即过,写字也是,只写一遍,课堂上写什么样子,第二天依旧是什么样子。
原以为是她偷懒,可每次教过得段落她都能一字不落的念出来,说她聪慧过人吧,好像也不对,她那一手字勉强算工整,但偶尔会缺胳膊少腿,上课的时候还时不时的开着小差,着实算不上是个好学生。
晚上,晚饭过后,胡长林手里拎着一包十里香的送的小桃酥饼,怀里再抱着一坛子酒往村长赵文强家走去。
赵文强家离老胡家不远,借着各家的灯火,沿着村里的主干道走一会儿,然后拐个弯道便到了。
赵文强家是村里有数几家青砖大瓦房,围墙高耸,院门宽阔。
胡长林看着朱红色的大院门,停了一下,默默的在心里顺了一下一会儿该说的话,然后才“啪啪”的敲着大门。
“谁呀?”门内一道沉着的女声问道。
“赵婶,我是胡长林,有事找村长。”胡长林连忙回答。
“哟,是长林啊,你等会儿,婶儿给你开门。”只听门栓一拔,“吱呀”一声,拉来了半扇门。
开门的妇人五十上下的年纪,皮肤白皙,眉目舒展,相比同龄的村中妇人,颇有一股养尊处优的富态感,正是村长夫人黄秀萍。
“嘿,赵婶,打扰了。”胡长林脸上堆着笑。
“打扰啥呀,多久没见你小子了,还客气起来了,快进来,正好,你赵叔正喝得起劲,你去陪他喝两杯。”赵文强当了十几年村长,村民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找他负责,黄氏早就习惯了,当即领着他进了堂屋。
“是长林啊,来,坐这,陪我喝两杯。”赵文强正坐在饭桌边,拍拍一旁的板凳,示意胡长林坐下,他肤色略黑,方脸粗眉,鼻形略带鹰勾,眼神泛活,脸上虽然带着笑容,但,眼睛上下打量着胡长林。
“呵呵,赵叔,正好,这是我从镇上特地给你带的酒。”说着,胡长林递过酒坛子,又把手里的点心放在桌上,然后装着随意的样子道:“这是十里香的小桃酥饼,小小意思,给成哥儿尝尝。”
成哥儿是赵文强最小的孙子。
十里香的小桃酥饼?赵文强下意识的眼角一扫,包装精致,油纸上印着十里香三个字,还真是它家的东西。看来,这阵子村民们议论纷纷的事情,还真没说错,胡家,挣了不少钱呢。
“长林,客气了,来,喝杯酒,热热身。”赵文强惯会说场面话,先问了胡家老爷子的近况,又说道今年的收成如何,绕了一圈,酒也喝过三杯,这才回到正题。
“长林啊,这么晚了,找叔啥事?”赵文强问道。
“赵叔,是这样的,今年秋天的时候,不是下了好几场大雨嘛,山里蘑菇一茬一茬的,家里的娃就天天上山采了好多。”胡长林顿了顿。
“入秋的雨是多,可晴天少,蘑菇晒不干,采了也放烂了,还是你家有别的法子把蘑菇弄干?”赵文强听村民说过,胡家卖了好些干蘑菇,冬日干蘑菇的价格是平时的三倍,要是真有方法把蘑菇弄干,也难怪胡家会发财了。
“赵叔,你可真聪明,一猜便猜到了。”胡长林笑呵呵的应着,随后,把蘑菇的烘干方法细细说的出来。
赵文强听完,满脸诧异。
“长林,你这把烘干蘑菇的法子说出来,是什么意思?”难道是专门来告诉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