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可以了,在房间里放个火盆就冷不着了。”珍珠脸上笑意浓浓,其实心里一阵郁闷,原本她自己就是打算弄个火盆,以这个为借口不去和他们睡火炕的,呜呜,现在计划泡汤,她暗自瞪了两眼一脸青紫的男孩。
“唉,给你们添麻烦了,奶过意不去呀,家里一堆兔子要喂,还得照顾他,这,这不行。”王氏还是犹豫不决。
“奶,瞧你说的什么话,咋就是添麻烦呀,这冬天本来事就不多,照顾他没问题的,再说了,咱家离得又不远,你要不放心,天天过来看看也行啊。”珍珠继续说服,不是她愿意自找麻烦,而是男孩住在自家更有保障些,万一再发烧或者伤口感染什么的,她用空间的灵泉能帮他一二,人都救了,要是半道出了意外,那可亏大发了。
牛车一路摇摇晃晃慢慢悠悠,终于在天黑前赶到了村口,此时,天气越发的寒冷,四人坐在牛车上也冻得够呛,好在路上并没有遇见熟人,去赶集的村民早早的就回家去了,不像他们因为有事耽搁到这么晚,王氏最终还是接受了珍珠的提议,让男孩在珍珠家休养。
小心的扶起男孩放到了胡长林的背上,然后各自背好箩筐,王氏付了车费后,四人快速的走近村口,然后拐弯抄着小道一路急行。
还没到家,便远远的看见李氏的身影在院门口来回的走动,透过家里昏暗的灯光不难看出她脸上的焦急,当她看见他们一群人时难掩激动,拉开院门迎了上去,却在看见胡长林背上背着个人时脸色一变。
“娘,没事,咱们进屋再说。”珍珠拉着李氏进了自己的房间,屋内漆黑一片:“娘,你去拿油灯过来,我先收拾一下,先把人放下来再说。”
李氏忍着心里的疑惑,立马跑到正房拿出油灯,平安也跟了过来,见这阵势吓了一跳,珍珠快速的收拾了几件放在床边的衣裳,然后拍着床沿道:“大伯,先把人放下来吧。”
“好。”说着贴着床沿顺势把人放了下来。
轻轻地把人移好位置盖好被窝,四人终于松了口气,平安稚嫩的声音响起:“奶,你们咋才回来,二姐都来找好几次了,可着急了。”
“奶,大伯,你们先回去吧,爷他们该着急了,奶,就照着咱们说的办就可以了。”珍珠提醒着。
“哎,真是耽搁得太久了,知道了,珍珠,那这娃就麻烦你们了,记得今晚给他煎一付药,明早奶再过来啊。”王氏也着急着回去,这么晚没回去,家里肯定急坏了。
“奶,你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珍珠笑着。
“那我们先走了,荣娘,你辛苦些帮忙照料一下,具体的事情珍珠说给你听,我们就先回去了。”说完,王氏两母子就急冲冲的走了。
“姐,他怎么这个样子?”床上鼻青脸肿的男孩让他很是好奇。
“他呀,被坏人打了。”珍珠借机把事情经过告诉了他们,顺便告诫平安不要往外说,免生是非。
平安懂事的点点头:“这个哥哥好可怜,他没有爹娘么?”
“嗯,这就不知道了,等他醒了,你可以问一下。”这小子躺了大半天还不醒,珍珠也弄不清楚他是不是在装睡,不过,看他那满身的伤,应该不是个阴险狡猾的人吧,如果是那样的性格怎么会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
李氏怜悯的看着穿上的男孩,看着比平安大不了多少,却得承受这样颠沛流离饱受欺凌的生活,她拍拍珍珠,往筐里找到药材,拿起一包朝她示意了一下。
“嗯,这是他的药,一天三次,三碗水煎成一碗水就可以了。”照着大夫的吩咐告诉了李氏。
李氏听了,立马拿起一包去熬药,刚走到门口又想起他们还没吃饭,于是赶紧招呼他们先去吃晚饭。
珍珠收拾着几件她仅有的衣裳,放进东屋的老衣柜里,床让给了别人,家里被子明显也不够用,晚上她还得和平安共用一个被窝,唉,好在,平安还小,就当带着外甥一起睡吧,以前,她也没少帮姐姐带孩子,偶尔放假也会接过去住两天,照顾小孩什么的,对她而言不是难事。
晚饭过后,李氏点了另一盏油灯,家里有病人要照顾,夜里多点一盏灯还是有必要的。
珍珠拿着灯跟在李氏后面进了屋内,漆黑的房间被暗黄油灯衬得暗幽幽的,李氏把碗放在桌上,朝珍珠比划了个碗状,便出去了。
把灯放好,坐在床沿,珍珠开始唤醒男孩:“哎、哎,你该醒醒了,起来吃点东西,该喝药了,快醒醒。”嘴里反复无序的叨念,手也轻拍他的肩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