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人小力气不够,还没有学习如何纳鞋底,她看着李氏费力的用锥子先扎一个眼,再用针穿过,一来一回的认真钩纳着。
李氏抬眼看了一下她,一笑,从针线筐里找出一块旧布料递给她,珍珠接过一看,不由一脸黑线,布上描着朵花样子,粗粗的绣了两瓣花瓣,是以往珍珠练手的旧作,瞧这歪歪斜斜的针脚一看就是个手笨的,也好,自己不会针线活,正好说得过去。
拿着针线依葫芦画瓢的绣着,对这些手工针线活珍珠一向兴趣不大,以前十字绣风靡的时候她也从未尝试过,拿着针能钉个扣子就不错了。
在油灯的映衬下针脚凌乱的绣好了另外几瓣花瓣,展开细看,勉强看得出是朵花,珍珠无奈的撇了撇嘴,“哎呦”她伸了伸懒腰,低头绣了半个时辰,脖子酸腰板痛的,李氏每天都以这样的姿势坐上一个时辰,骨头都要僵硬了吧。
“娘,歇着吧,别坐这么久了,腰会疼的。”珍珠出声劝道,一旁的平安早以入睡,李氏还在忙个不停。
李氏抬眼看了看天色,便朝她点了点头,放下手中的鞋垫,下炕,拿着油灯示意送珍珠回屋睡觉。
“娘,不用送我了,今天有月亮,看得见的,我自己回屋,你快睡吧。”说着她一溜烟的就跑出了正屋,把门掩好后,也没急着回房间,回头瞅了一眼,确定李氏没跟出来,于是轻手轻脚的溜进了厨房。
第十一章空间灵草
借着朦胧的月光,珍珠找到了放在墙角的镰刀,她白天的时候就就瞧好地方了,把它收到空间里,又轻脚回到房间,把门一栓,鞋一踢,爬上了床。
心念微动闪进空间,顾不上呼吸迎面而来灵动的馨香,她急忙跑到了田边,不大的田地里各种绿芽儿稀稀拉拉大小不一。
“哈哈……都长出来了,看来这地不光能种药材,也是能种各种植物,这样我就放心了,虽然地是少了点,好在生长速度快,这才一天的时间菜都长老高了,不知道都是些什么菜?”珍珠嘀咕着蹲下仔细观察,可惜菜芽还太小,她也没种过菜,哪里分辨得出,只好悻悻作罢。
走到池边,看着池子里的泉水“咕嘟咕嘟”的冒着泡泡,珍珠心情愉悦的拿起放在一旁的葫芦瓢,舀上泉水像只辛勤的小蜜蜂开始浇灌起土地来。
来来回回好些趟才把所有的菜都浇好,最后,舀起半瓢泉水仰头自己喝下,甘甜清冽的泉水熨慰着五脏六腑,珍珠舒服的打了个水隔,感觉自己心都变轻了一般。
“这还真是个宝贝,喝完感觉心境都开阔了几分,连骨头都感觉轻了几两,没有丝毫疲惫感,真是太爽了。”她笑眼弯弯的打量着泉水,整个人恨不得泡到泉水里,却又怕玷污了这纯净的水质。
好一会儿眼神才恋恋不舍的收回,转头找到了镰刀,走过去拿了起来,她打算把安魂草收割一遍,割完浇好水过一阵子又能长出来,如此循环才有可能收获足够的灵草,凑够了好做个香气怡人的枕头。
小心的抓起一小把,避开根部仔细的割了起来,珍珠不大习惯用镰刀,只能小心翼翼的放慢速度,好在时间足够,灵草也不多,大半个时辰后也都割完了,起身活动活动有些发麻的腿,再伸个懒腰,舒展全身。
低头看着地上紫色的小草堆,即使割下许久依旧饱满鲜嫩,想起空间里有保鲜的功能,不由有些发愁,这草要如何晒干呢?也不好随便拿到外面去晒,上次拿一小把就引来一只兔子,这一大堆谁知道会引来个啥,还是先放着吧。
弯腰抱起一堆灵草,只觉香气越发沁人,深深吸了口气,抱着它们走进了小茅屋,拉来柜子上的抽屉小心的放了进去,来回抱了几趟全放进去,居然一个抽屉也没放满,她有些疑惑的想着,难道是同一属性的药材可以无限放的神奇空间?珍珠张着嘴吃惊的猜测着,看来她真相了。
珍珠在空间里磨蹭了一会儿,给草地浇了一通水后便出了空间,回到黑暗的房间里,在床上辗转了一会儿也就沉沉睡去。
第二天天色才蒙蒙亮,静谧的小院被清脆的鸟叫声“唧唧喳喳”的环绕着,珍珠就在这鸟鸣声中睁开了眼,缓缓的伸了个懒腰,顿觉神清气爽,浑身舒坦,只是身上却有一股子忽略不了的汗酸味。
她皱着鼻子掀开了被子,深秋的清晨寒露深重,一股凉意拂过面庞,依旧穿起昨日的小花袄,心里打定主意今天无论如何得洗澡洗头,这身味实在让人受不了。
用手扒拉了一下乱糟糟的头发,想起家中唯一的梳子在李氏房里,心里不由叹了口气,这家实在太穷了。
拉来房门,早晨清冷新鲜的空气让人精神一振,朝正屋望去,只见房门紧闭,似乎她起得太早了,珍珠吐了吐舌头,生平第一次起床起得这么早,抬眼望了望天色,估摸着时辰,大概六点的样子,珍珠先把昨晚拿的镰刀放回了原处,脚步放轻走到屋檐下的水缸前,拿来盖子开始洗漱起来。
弄好个人卫生后,却不由发起愣来,不知道该干些什么,她倒是想先做早饭,可一来这土灶的火候不好掌握,二来她根本不会用打火石,做饭这件事还是等她熟悉些再说吧。
努力回想以往的她都干些什么活,打扫院子、收拾鸡窝、整理菜地等零碎的活儿一般她都会干,至于猪圈,因为原来的她比较怕猪,所以一直是李氏管理着猪圈,他爹胡长贵在家的话,铲猪粪这件事都是由他经手的。
珍珠走到兔子笼边上,兔子却是醒着的,于是拿起放在笼顶簸箕里的野菜喂起了兔子,她仔细观察了一下,兔子精神倒也还好,没有萎靡不振的感觉,再看了一下周遭,兔子笼放在了鸡舍旁,背着风口顶上有棚,晚上应该冷不着,不过等再过一阵下雪可就不行了,如今先堆些干草给它防寒保暖,等她爹回来再改造一下兔子的生活条件。
“姐,你今儿咋起这么早?”平安打开房门,远远地看见自家姐姐蹲在兔子笼边上。
珍珠起身望向他,笑着说道:“醒得早便起来了,平安,昨晚睡得好么?”
“嗯,睡得可香了,还梦到好多兔子列。”平安边笑边说着,他没好意思说梦里更多出现的是香喷喷的兔子肉。
“呵呵,过一阵子咱家就会有好多兔子了,你先把脸洗了,娘起了吗?”珍珠问着。
“起了,在梳头呢。”他“哗哗”舀了两勺水,挽起袖子洗起脸来。
说起梳头,珍珠心烦的挠了挠头,于是对着平安说:“洗好了帮我起个火,烧锅水等会我们洗洗头发。”
“哎,可是,姐,还没到洗头的日子呢。”平安说着,他们家现在一般十天左右才洗一次头,夏天勤快些也要七八天洗一次,再冷一点的冬天半个月才洗一次。
珍珠感觉眼角抽搐,压下心里的哀嚎,对着平安说道:“这不是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嘛,头上尽是土,晚上睡觉痒得很,烧一锅水我洗头用不完浪费,你也顺便洗了。”
“哦,好,那我给你烧火去。”说着他便进了厨房。
珍珠拿出烧水用的锅头,朝里面舀了大半锅水,然后有些吃力的抬到了灶台上,平安则坐在小板凳上利落的生起了火。
李氏走进厨房,疑惑的看着他们,手划拉着问着,“娘,我们在烧水,姐说头痒要洗头。”平安快言快语的说着。
李氏皱了皱眉头,走向珍珠,轻轻的拂开她额头上的发丝,检查起伤口,却有些惊奇的发现原本红肿的伤口都以平复,似乎只剩一些淤青没散。
“娘,我的伤早好了,呵呵,本来就只是磕了一下而已,又没多严重,我头发里有好多土,所以想洗头。”珍珠掩饰着退了一步,脑门上的青红是她故意留下遮掩伤势的,多摸几下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