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如果是站在陈清淮的角度,确实极有理由记恨环境处,做到这种程度,已经算是陈鬼王极度识大体了。
“再说了,环境处的人要是不动起来,景江河不就知道我们集齐四样镇物了吗?”陈清淮原本是单纯地听老头子的话,后来事情发展至今,他就觉出隐瞒的好处来了。
高长合一听,眉头就蹙了起来:“你认为,景江河在环境处插眼了?”
“插没插眼我不知道,但它的水系本就与禹城息息相关,如今它的力量积蓄到了一个顶点,以它的智慧,想要打探这点进度,必然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现在的景江河看似风平浪静,但这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而已。
上次一场大雪,让环境处连个好年都过不了,现在距离劫数越来越近,景江河必定是准备了大招在对付他,陈清淮自问不是傻子,当然不可能把招数都摆在明面上。
“你说得对。”高长合说完,又加了一句,“隐瞒也不失为一个好计策,只是你觉得封印阵法,真的能管用吗?”yhugu
同样的问题,高长合到陈家坦白时,也曾经问过陈鬼王,那时候对方的语气相当轻描淡写,显然是不认同环境处的主要对策。
但现在陈鬼王主动隐瞒第四件镇物的下落,难道是在他和岑惊鹊下墓后,有了新的发现?
“不管用。”
好家伙,这次连敷衍都不敷衍了,直接给了他一个斩钉截铁的回答。
“你怎么这么确定?还是说,你准备用这个封印的法子迷惑景江河、实则有了新的路子?”高长合的脑子转得也很快,说起来刚进来时他看到张则灵一副平静的意态,以对方对于景江河的重视程度,不应该这么稳得住才是,“你们肯定有了新的计策!你们居然不带我玩!”
可恶啊,他们难道不是黄金三角吗?!
“我们倒也想带你玩啊,可你跑得影子也没一个,要不是我让夬哥去景江河找你,你不知道还要躲多久,就你那手机丢三落四的程度,我给你打电话,你能接吗?”
……怎么还变成他的错了?高长合决定跳过这一部分:“所以,到底是什么新计策?说来听听呗。”
陈清淮就甩了张禹城风水图过去,并其他一系列的水路图、古时舆图等等,再加上练雀山的布置,相信只要高长合脑子没进水,就绝不可能看不懂。
“你——”高长合抖了抖手里的地图,他认识陈鬼王的字啊,所以才分外地惊讶,“你画的啊?你这手艺真是比绝大部分的风水师强太多了。”
起先他还能交口称赞两句,等看到最后陈清淮的杀阵方案,他已经完全屏住了呼吸。
大胆、锐意、疯狂,本来的封印变成了杀阵,这也太——
“我居然有点被你说服了。”
相较于不痛不痒的封印阵法,还得是这种杀阵更得他的心!只是封印阵法还有前人成功过,但这杀阵……
要是没起作用,那后果简直是不堪设想。
“你做好承受杀阵失败的反噬了吗?”高长合试图稳了稳心神,好让自己快速思考的心神镇定下来,“这可不仅仅是你一个人的命,也不是环境处所有人的命,而是整个禹城,更甚至是整个华国,你要是失败,就算是天道,也不可能迅速提拔第二个请符人来控制灾祸劫数。”
“这么多人,你承受得住吗?”
陈清淮却忽然轻声笑了起来,脸上并没有高长合想象中的凝重和忧虑:“你第一天认识我啊,这本来就是我早就知道的事情啊。”
“我明白你的意思,封印阵法是绝大部分人的选择,即便失败了,大家不可能把责任都推到我的头上,对吧?”
高长合点了点头,又觉得自己这么想,实在有些无聊,毕竟如果都失败了,哪里还需要讲什么责任啊,到时候保命都没工夫,谁又会有这个闲工夫来追责请符人呢。
“但我为什么要去在意别人的看法,我是请符人还是别人是啊,上一次封印能够成功,天时地利人和一样不缺,而现在呢?什么都缺,能成功我当场认爹!”
……倒也没必要到认爹的程度。
“最重要的是,上一次封印景江河时,牺牲的风水师并不是请符人。”陈清淮忽然开口。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
陈清淮摊了摊手:“我是请符人,你猜我为什么会知道?”
……行叭,他确实问了个废话问题。
不过如果真是如此,那么难怪陈鬼王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既然如此,为什么你上次不说!”害他做了这么久的心理准备!!!
这还怪上他了,陈清淮差点气倒:“因为上次还没有找到新对策,我说了不就是打压士气嘛,再说了,万一环境处不找镇物了,那他们闲下来又要对付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