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所有的口都埋在心里,不能宣泄。
顾玖从小便是机灵的,他怎么给忘记了?
“其实我是有事想要拜托严先生的,”顾玖接连喝完了两杯水,总算觉得干渴的喉咙得到了安抚:“我租了一个房子,本来是和我们这的吉他手合租的,就是刚刚台上的那位,不过他要回老家结婚了,所以房子就空下来了,我又不想找不合缘的人合租,但是一个人租金又太高了,今天看到你的第一眼,就觉得非常的投缘。”
“我就来冒昧的问一问你,”顾玖看着他的脸,严程礼有一张英俊的脸,丹凤眼、高鼻梁,和总是不悦似地抿起的嘴唇。他总是拥有最好的东西,才会让他有着锐利而又禁欲的气质,令他的英俊多了一份不可侵犯:“不知道严先生愿不愿意与我合租?”
“当然,水电什么的都是平摊的。”顾玖补充道。
严程礼的脸阴晴不定,他的眼里似乎酝酿着无数波涛,下一秒就要席卷而来。
但是他说:“好,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哦?”
“希望你可以叫我程礼,”严程礼说:“而我,还是希望叫你阿玖。”
可不可以,不要让过去一笔勾销,无论爱恨,我还是希望你能记得。
“。。。。。。”顾玖没有说话,他端起来严程礼的酒杯,望着酒杯里透明的液体,如果不去闻它的味道,不去尝它的滋味,多数人只会认为这是一杯水。
他将酒一口灌下,辛辣的滋味刺激了他的喉道,他强忍着不适,将它们咽下胃部:“如果你执意的话,程礼,如果你坚持的话,我就还是阿玖。”
其实不应该是这样的,在他有限的生命里,他真的想要重新开始,尽管可能只有一年。。。。。。半年。。。。。。甚至几个月,他不愿意离开他生命里唯一的爱,尽管那是虚假的。
他想过要离开,他已经走到了火车站,售票员问他:“到哪里?”
他呆立了好久,都没有找到一个城市的名字,后面的人已经开始不耐烦地催促。
售票员也开始催促他:“到哪?”
他慌慌张张地报出一个城市,原本以为这样就可以了,结果售票员又问他:“身份证。”
他没有身份证。
他怎么会有身份证?
“暗夜行路”的人为了防止他们这种从小买进来的人逃走,早就将他们从社会中抹去,而这自由的一年多时间里,他也没有想起来去补办一张身份证。
他在售票员怀疑的眼光和身后排队人的不满中跌跌撞撞地离开。
他找到了十分便宜的一家旅馆,住了进去。
其实他有钱,严程礼给了他很大的一笔补偿款,就在他口袋的那张银行卡里,密码是他的生日,不,应该是顾远的生日,只是恰巧与他同一天。
但是他还是只能缩在这个脏乱差的宾馆里,因为他没有身份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