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到了自由,小远得到了健康。
他不该妄想,得到更多。。。。。。。更多他不配拥有的东西。
比如归属,比如家,比如。。。。。。爱情。
多么可笑,他这样一个在泥泞里挣扎的人,竟然也妄想纯洁的爱情,而且明明他想要的那份爱情,说不定早已属于别人。
从头到尾,他都应该只做一个旁观者的。
他不该不甘心,不该傻傻骗自己,骗自己的心。
他应该承认自己的痴心妄想,承认自己一天比一天更多的心动,更深的依赖,承认自己已经深陷感情的深渊,承认自己。。。。。。在这场自以为是的爱情中从一早就注定失败者的命运。
他不能哭,他不该哭。
他应该笑,因为他已经得到了自由,如果重新振作起来,至少他可以重新开始人生,重新开始人生?他真的有这样的资本吗?
他是多么自卑的一个人,自卑到不被人所需要便觉得再也无力走下去。
他在街头游荡,他的夜是曾经的放荡与□□,是不久前的宁静与温暖,也是现在的混沌与忧郁。
在巷口,有一个人朝他伸出了手,是他熟悉的,渴望的手,欲望的手。
他绕过他,却又有一双手伸向他。
一双又一双,直到他懒得躲开,直到他重新陷入阴暗的潮湿的夜色里。
那里是腐烂的,是不堪的,是堕落的,是无望的。
是属于他的。
人生。
————————————————
他还没有回来。
严程礼站在卧室的落地窗前,认真地眺望那条从山脚蜿蜒上来的路。
路灯是明亮的,月光温柔似水。
但是路上空无一人,深夜的那条通往别墅的路上,没有他想见的身影。
他等呀等,从初夜等到深夜,仿佛不知道困倦。
终于,那抹影子缓慢地从小路的尽头出现,他晃晃悠悠地顺着小路缓行,迂回地、漫不经心地走着。
很久很久,才走到了花园,他并没有推来门,也没有走上台阶。
他在花园里徘徊,像做梦的诗人。
严程礼实在忍不住,推开了大门,那个人便回过头来,匆匆地略过他一眼,又要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