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一个人工作,养我已经很辛苦了。越解释,男孩的脑袋越低落。
南光沉默了,片刻后,她问:你叫什么名字?
啊?男孩结结巴巴,场地、场地圭介。
场地,你有上补习班吗?问出的同时,南光就知道是否定的答案,果不其然,场地摇了摇头。
那你要来这里打工吗?
场地惊讶得跳起来,南光也跟着站好:怎么样?你每天放学后来这里陪吉吉玩,给它喂粮铲屎,报酬嘛给你钱可能会被当成雇佣童工,我会给你买你想要的东西,零食也好玩具也行。
真、真的吗?场地有些不敢置信,指向店里摆放猫粮和猫零食的柜架:那些也可以吗?!
南光觉得他对自己说的零食和玩具有些误解,但还是点了点头。
两人正就细节进行讨论,宠物店的门却响了起来。
佐野真一郎推开门,看到南光在,便站在门口问:叔叔他然后,他看到了旁边的场地,场地你怎么在这?
一溜烟的,刚才还恨不得直接上岗的场地,突然蹿了出去,无论是南光还是真一郎没来得及拦住。
真一郎不明所以地揉乱了自己的头发,放弃思考,顺手关上了门。
叔叔他在吗?他问。
南光点点头,指向楼上。她父亲是上周出的院,因此南光终于不用再每天往返于学校和宠物店。
两人相对无言,她不过眨了眨眼,视线多在他身上停留片刻,真一郎却如芒刺在背、十分煎熬的模样揍他弟弟也好,揪着他的领子逼问他这个初代黑龙和黑道有没有联系也好,总之,真一郎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个比自己小的女孩子。
你找爸爸有什么事吗?南光问。
不、没什么,真一郎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度反应,小声地补充:就是和叔叔商量下商店街募捐的事。
这样啊。耳朵察觉到楼上的动静,南光朝楼梯口喊道:爸爸,有人找
夜晚,是乾青宗一天之中最难熬的时候。危重病房的走廊不允许他这样的未成年过夜;回到家里,面对那被大火烧过、只剩他自己的空荡荡的房子,他怎么也无法入睡;可可自赤音出院以来就行踪不定,他们几次见面都是可可主动来找他。
乾青宗坐在医院的长椅上,听着夏日的虫鸣和其他病人与家属的散步交谈声,难以理解为何只有自己和媎媎如此不幸。
如果媎媎真的撑不到手术光是想到这,乾青宗就痛苦万分,他逼迫自己想些别的东西,但越是想要逃避,大脑越是提醒他:要是可可救出来的是赤音就好了!
没用的他什么都做不到,既无法替赤音去死,也无法帮赤音赚到手术费用早点脱离痛苦。只会傻傻期待别人来拯救的他,会被哄骗戏弄也是正常如果媎媎真的撑不到手术,那他就把父亲也捅死。
突兀地,乾青宗的脑子里再一次浮出这个念头。
从父亲和母亲一声不吭逃走开始,他就不止一次地这么想过。一方面是多年来的养育之恩,一方面是媎媎被无情抛下的恨意。烧伤的脸部会痛,被人投以注视也会痛,但最痛的还是,他是被父亲选择救治的幸运儿这一事实。
他恨父亲,更恨被这样无情的父亲选择的自己。
所以,如果媎媎真的撑不到手术的话,那他就把父亲捅死,然后再
咚乾青宗的思绪被打断,他向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一只背包被扔在他的身边,顺着这个方向,是只见过两面的南光。
光姐!他激动得站起来,南光做出嘘声的手势,他放低声音,不好意思地说,抱歉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南光示意乾青宗看背包里的东西,他有些激动又有些害怕,拉开背包拉链时手都在颤抖。
看到一沓沓、一捆捆崭新的万元钞票,乾青宗愣了几秒,立刻合上背包。
光姐!乾青宗的心情无法言表,只恨不能立刻跪下向她致谢。她们初次相见后,南光只来找过他一次,还是询问他父母的事情,那之后他就对南光真的能为区区学妹拿出巨款不报以期待毕竟在这四千万前,连血脉和亲情都可以被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