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友
次日,绛儿怀着期待的心情往太子房中。
她到时琳雪已在和太子聊天。
绛儿走到门口立住脚步要敲门,难免听到里头传来的话音。
阿鸣真的被她吃得死死的?连脾气都很少发作?是敖郁温和的声音。
你往后瞧见了就信我的话,别说发脾气,就是连话都不会说重几分。琳雪的语声有点幸灾乐祸。
我还是不信,阿鸣那样的暴脾气,绛儿这样软的性子。
这叫以柔克刚。哈哈!这死小子终于有人治得住他了!
他们聊得很是兴奋,完全不怕有人听到。
绛儿听了,觉得他们不过是在聊朋友之间的事,并不放在心上,轻轻敲了三声门。
请进。敖郁的声音总那么有礼。
绛儿手上拿着一个陈旧的针灸袋,向太子见礼。
敖郁温笑着虚扶起她,道:你与阿鸣、阿雪都是朋友,怎的还与我讲这些虚礼,唤我阿郁便是。
绛儿面色一红,低首道:太我知晓了。
说着,悄然打量敖郁今日的气色,思量今日治疗的分寸。
琳雪一瞧她心思全写在脸上,拍手笑道:大早晨的,小劳碌命又要开始忙活咯。
这话把敖郁点醒,忙道:不知绛儿要在何处施诊。
绛儿被琳雪说得面色愈红,想起第一次要给神君针灸脱上衣时,他极力地拒绝,她斟酌开口道:床上,针灸需脱上衣,行吗?
敖郁面色自然,笑道:遵医所言。
说着,竟含笑先请绛儿坐到床上。
绛儿没见过这样温柔的男子,不自觉摸了摸发烫的脸,道了声谢带着针灸袋坐到敖郁的床上。
敖郁跟着盘坐到她身前,背对着她慢条斯理地褪下上衣。
绛儿一瞧,只见一个消瘦、泛白的背部。
没有神君好看。
这念头方一闪过,绛儿立即将这念头甩脱,师尊说过治愈病人时,对待病人的身体,无论是白肉、黄肉、黑肉、粗肉、细肉全部一块需要治疗的病肉,没有任何美丑差别。
绛儿打开针灸袋,平铺展开,露出银光闪闪的二十四星针,她取起一根角木蛟针。
捻起银针那刻,绛儿面上羞怯尽数消失,凝神聚目的认真模样,闪着自信的光芒,即使她这是第一次真正以此法治愈一个病人,但她随着渐渐对医道的了解、掌握,已让她的手很稳、心很静,自信她能治愈这个病人。
第一次的针灸果然很顺利,最后一根针拔出来时,绛儿长吐一口气,敖郁的修为也很高,她又是初次尝试治疗他的病症,所耗费的心神与灵力抵得上给神君治疗三日。
倒不是她给神君治得不用心,而是神君屁股上总像长着刺,治疗没多时就要到处转转才能再次坐下来。
绛儿给敖郁治疗了大半日,琳雪也坐在旁看了大半日。
她见绛儿收针,立时站起来,替敖郁穿起衣服,这动作好像很是熟练。
绛儿见此,不禁盯着她的动作呆了呆。
敖郁原紧闭的眸子睁开,伸手轻轻握住琳雪的手,抬头朝她温柔一笑,琳雪也朝他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