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的勐拉,区别于白天的燥热,这会儿空气里倒是有几分难得的凉意。颜若坐在台阶上,看着从门口出来的酒保,冲他摆了摆手。
易白冲她笑了笑,笑容有些拘谨,他也坐在了她身边,递给她一瓶鲜椰汁。
颜若接过椰汁,也没客气扭开盖子喝了口,“味道不错,谢谢!对了,你是哪人啊?说不定我们还是老乡呢!”
易白很少跟这边的人说起自己的来历,但对着她却不自觉的说了真话,“我从南华来的,南洲省的南华。”
南华,她倒是听过,是个自治区,她父亲曾跟她讲过那里的景色。她渐渐的把话题引到自己想知道的方向,“南华是个很美的地方,对了忘了介绍自己了,我叫颜若,颜色的颜。”
易白不经意的感慨了句,“这个姓挺少见的,但我之前的老师也姓这个颜。”
颜若看着他笑了笑,“哦?你老师叫什么?说不定我们还有亲属关系呢!”
易白看了看周围,凌晨的勐拉前所未有的寂静,他们又在巷子的深处,应该不会有人偷听。他犹豫着说起,“颜振远,他是我的导师,也是个优秀的教授,你们。。。。。。认识吗?”
颜若心里一惊,之前她在KtV工作打听到的消息说他有可能和父亲来自同一个地方,但没想到他们关系这么近,看来他应该知道些什么。
她装作不经意的看向他,语气里充满不可置信,“真的?那太巧了,我有个远房亲戚也叫颜振远,他好像是学化学还是物理来着,原来他是个教授啊,我妈还跟我说找时间去他那旅游呢!”
易白眼睛里的光突然暗了下去,他的情绪有些低落,声音也变小了些,“他可能没在国内,5年前我们一起出来考察,他走失了,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人能联系上他。”
颜若的心里也抽动了下,她压抑着将要涌出的悲恸的情绪,安慰着自己,也许没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也许他还活着,在等她找到自己,她一定会找到父亲的。
她定了定情绪,尽量用事不关己的语气,“那太惨了,你们怎么走散的?”
易白回忆了下5年前的事,由于时间久远很多细节都记不清了,但他还是把自己想起来的都告诉了颜若。
“当时在瓦升的一条河边,我们看见了一株没见过的植物,正准备采样就从河上来了一条船,船停在我们面前下来七八个人,他们用强制手段不由分说的把我和老师带上了船,我被他们打晕了,等我再醒来就在一个村民家了。”
“我也试过报警,可我身上什么证件也没有,警察也不愿相信我的话。。。。。。”
他的神情有些痛苦,把脸埋在膝间,好像对过去的事有着无尽的悔恨。
对于他的情绪,颜若感同身受,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柔声安慰道,“放心,他一定还活着,那船上的是什么人你知道吗?”
易白仔细回忆了下,摇了摇头,“没见过,不认识,但我记得他们船上有个骷髅头的标志,白色的很显眼。”
颜若把喝光的椰汁瓶子准确的投进了前方的垃圾桶,站起身拉了拉裙角,能得到这些信息她也很满足了,她对易白笑了笑,“今天谢谢你跟我说了这么多,他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易白郑重其事的点了下头,见她转身要走,连忙叫住了她,“颜若,改天能一起吃饭吗?”
颜若背对着他冲他比了个oK的手势,消失在他的视线里,他隐隐觉得她和颜老师的关系,不像是她说的那么简单,但以他的直觉看来她是个好人,也是个让人想要去靠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