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没想过,那个找秦牧言麻烦的,会是陆芷遥。
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因为当这个人是陆芷遥后,很多之前我觉得奇怪的事情终于能够解释得通了。
当我抱着为秦牧言通风报信的想法给秦牧言打电话后,秦牧言赶来找我时,关心的却是我有没有认出那个女人并被她认出来。
秦牧言说他被打是替我受过这话不假,不过却不是像他说的是因为我摆地摊时得罪了人,而是陆芷遥在找我麻烦。
之后瞿墨让我暂时不要再去摆摊,我不知道那边是不是真的在进行公共设施的维修,可之后秦牧言对我亦步亦趋却是真的。现在想想,都是为了让我避开陆芷遥。
那天在诊所门口,瞿墨来接我,秦牧言目送我上车,我恍惚生出一种交接仪式的错觉,也不是错觉,是真的。
只有那个女人是陆芷遥,秦牧言才会如此紧张,因为他不止一次告诉我要小心陆芷遥。联想到电梯里的那一巴掌,我有理由相信秦牧言在陆芷遥那里是吃过大亏的。
既然是陆芷遥,那么秦牧言被打那天,我在嘉禾外面看到她时,她不是去找秦牧言,而是去找瞿墨的。
可说不通呀,既然她去找瞿墨,为什么我们被捉*奸在床那天,瞿墨要问她谁让她回来的,像是并不知道她回来了。而且,陆芷遥在别墅看见我时的震惊也不是假的,意思她并不知道瞿墨身边的女人就是我?
瞿墨没有骗我的必要,那么她那天去嘉禾不是找秦牧言,也不是找瞿墨,那她是找谁?
不等我理出头绪,前面的陆芷遥已经走进了一家茶楼。
理智再一次告诉我应该马上转身离开,不管她要见谁要做什么都跟我没关系,可脚步却不听使唤,也朝那间茶楼走去。
为了怕被她看见,进茶楼后我埋着头迅速朝里看了一圈,大厅里三三两两坐满了人,一眼扫去没有发现陆芷遥的身影。要是在,就她那气场,能够一下子攫住人的目光,所谓人中的焦点,大概就是这样吧。
大厅最里面,是用竹子隔开的半封闭雅座,没有门,只在门的地方挂了半截门帘,以阻隔别人的视线。
陆芷遥既然没在大厅,那就肯定是在里面其中一个雅座上。犹豫只是一瞬间,下一秒我就抬脚往里走去。
路过中间8个雅座,直到走完过道,也没能找到陆芷遥在哪一个雅座。透过门帘下方往里看,无一例外都是男人的脚,没有看见那双醒目的金色高跟鞋。
难道是我看错了?
我不禁纳闷,不会啊,我明明看见她进来的。
算了,找不到不一定就是坏事,尤其是我昨天半夜还无意中坏了她的好事,真要撞见了,她还指不定怎么恼羞成怒呢。
转身往外走,刚走出两步,一个熟悉的声音钻进耳里。
“不要告诉我这就是你们想出来的办法。”
那不耐烦的语气,不是陆芷遥是谁。
跨出去的脚步落回原地,是说陆芷遥怎么会来茶楼这种地方,原来是约了人。只是没听到其他人说话,不知约的是谁。
沉默半晌后,另一个充满戾气的男人声音从里面传出来,“不然你说怎么办?一点小事你都办不好,还能指望你做什么。”
话音刚落,“啪”的一声,是茶杯落到地上摔碎的声音,显然是其中一个人在发脾气。
又是片刻沉默,陆芷遥再开口声音里满是愤怒,“你能不能有点良心,这能怪我吗?我,我已经……”
男人软下声来安抚她,“好了,我知道你不容易,事成之后我们各取所需,到时候你就知道现在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我不管,总之在我离开之前,要彻底了断这件事。”
我还要再听,可里面传来响动声,门帘微动。不由得暗叫不好,陆芷遥要出来了,四下没有可以躲的地方,情急之下只能撩开对面的布帘,一个闪身钻进去。
几乎就在我躲到门帘后的同时,陆芷遥所在雅座的门帘被掀开。我拍着胸口暗叫好险,迟一秒就和她照面了。长长的吁了口气,低头从下面看去,金色的高跟鞋从我旁边不到2米的过道经过,尔后消失在视线中。
“嘿,你是干什么的?”
不满的声音将我的视线拉回眼前,两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正一脸疑惑的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