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敬衡站在临时征用的渔船上,看着自己手下的士兵被官兵追的四散奔逃,脸上露出阴冷的怒色。
又见官兵在追击过程中竟然始终能够保持阵型不乱,于是也不得不佩服,萧唐安用兵确实高明,不愧是朝廷五大名将之一。
我们还有多少弟兄没上船。
手下一名副将不禁苦着脸说道:“启禀大王,眼下船上大都是必备的物资,上船的弟兄还不到三成。”
“什么?”
常敬衡只感到心中一沉,一股冷汗从后背中渗出。
“怎么搞的?人为什么还没上船?”
那副将却是一脸的无辜,心道自己这边渡江的船只本来就少,要想所有人全部渡江至少要两三天的时间,这还不包括物资,你自己临时起意,胡乱更改行军计划又怪得了谁?
但他心里想是想,但嘴上是万万不敢说出来的,哪怕只是露出些许的埋怨之色,弄不好这个喜怒无常的八大王当场便会砍了自己的脑袋。
“唉——”
常敬衡焦急地看着战场,眼下的形势已经进一步恶化,因为一旦过了前面的关隘,后面便是一小块开阔的平地,非常有利于骑兵的展开,再加上己方之前没有防备,导致十分的被动。
“大王莫急。”
这时,乔庸突然开口说道。
常敬衡见军师发话,心下稍安,他知道这个书生鬼点子多,此时必是有了良策。
“军师可有良策?”
乔庸说道:“目前从战场上只看到了官兵的骑兵队伍,却不见敌人的步兵,想来定是这支骑兵队伍的统领立功心切,导致骑兵脱离了两翼的保护,这是我军唯一能够利用的反击机会。”
紧接着,他又继续说道:“西面有一片小树林,大王可亲自率领本部精兵埋伏于林内,多配弓箭手和旗帜,待敌人的骑兵靠近后可从侧面偷袭,并让我们的骑手高声呐喊,以为疑兵。”
此时常敬衡人已经在床上,身前的岸上是他密密麻麻的亲军队伍,由于这支队伍打着的是黑色的旗帜,因此人们称这支军队为黑旗军。
他显然是不愿重新上岸,因为他知道眼前这支官兵的战斗力,如今自己已经上船,便意味着事实上已经脱离险地,而带领本部人马设伏,无疑与让自己重新陷入险地。
见常敬衡还在犹豫,乔庸不禁怒道:“大王,这是您唯一翻盘的机会,我军来不及撤退的军士大多拥挤在隘口附近,现在前面的骑兵为了斩杀我军将士立功,已经放满了前进速度,一旦大王再犹豫不决,等朝廷的骑兵打开了行军道路来到我们面前的时候就什么都晚了。”
紧接着,他又继续补充说道:“大王要是把自己手下的队伍拼光了,就是将来到了南梁,又能掀起多大的风浪。”
点睛之笔!
对啊,要是自己没了军队,就算带了再多的金银南下,充其量也就是个大财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