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重道听完掩须哈哈大笑。
“端王爷,这安蓉公主府上的丫鬟果然不一般,牙尖嘴利,王爷府上怕是没有这样的人物吧。”
端王爷也面带微笑地说道:“是啊、是啊,安蓉这丫头是本王从小看着长大的,虽是一介女子,但志向向来不输天下的任何男儿,胸怀天下、责任心重。
之前接管国库打理的也是有声有色,大大的缓解了国家财政的压力啊。”
萧绎安却道:“王爷谬赞了,如今国库出现了严重的亏空,公主对此也是一筹莫展啊。”
二人见萧绎安此番话说的轻描淡写,丝毫没有焦急的意思,都感觉奇怪,莫非此人觉得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么?
卢重道给萧绎安倒了一杯茶,试探着问道:“萧驸马对这件事怎么看?”
萧绎安接过茶杯喝了一口,方才说道:“公主之前一直推行融钱法,此法虽然初衷是为百姓减负,但事与愿违,却让国库造成如此大的亏空。
如今公主已经向皇上许诺,一年之内填平亏空,我深知处理这项事情的难度,但为了公主,萧绎安愿意尽全力。”
二人相视而笑,端王爷接着道:“这件事情牵扯甚广,若是尺度拿捏的不好,恐怕要闹得朝纲不稳,人心思变,不知在这件事上老朽能帮些什么?”
“宣传。”
萧绎安答道。
这一下倒是大出二人意料之外,端王爷本以为萧绎安要请自己出面,向各个欠款的皇族子弟和官员施压,对此端王爷昨夜一宿没睡,整晚都在谋划着如何在各大势力之间找到突破口。
他是陈韵竹的亲叔叔,自从自己的两个儿子在二十年前燕机山战役中先后战死后,端王爷心灰意冷,虽然也纳了几房妾侍,但始终没能再为他生个一男半女。
后来陈韵竹出生后端王爷很是喜爱,甚至想让皇帝把陈韵竹过继给自己,当然被皇帝拒绝了。
随着陈韵竹日渐长大,对这位叔叔是格外的亲热,有事没事都会去端王府陪伴陈明,端王爷对陈韵竹更是犹如亲生女儿般疼爱。
如今国库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他自然是要尽全力相助。
端王爷疑惑地问道:“萧驸马说的详细些,让本王怎么做?”
萧绎安笑了笑,神秘地说道:“王爷,这件事您老人家不可直接插手,这欠款的人中各级关系盘根错节,牵扯极广。
王爷位高权重,如果亲自出面施压的话弄不好会遭到各大势力的反扑,到时候钱不但要不回来,反而闹得人心不稳。
公主则不然,安蓉公主是后辈,又是国库直接管理者,为了增加国库收入想通过催款的方式搞出点成绩是理所当然的。
然而那些欠款的世家大族必定不会情已还款,他们不但回想攀比乱咬,把这趟水给搅浑,同时认为公主年轻资历浅,此次催款必定会雷声大雨点小。
因此我们要造势,借王爷的口把这件事无限的夸大,要让那些欠钱的人相信公主的决心,无论他是什么身份,哪怕是皇族,只要一年期限一到拒不还款者,抄家。”
卢重道听完却是皱紧了眉头,摇了摇头道:“萧驸马这招太虚了,若是一年期限到了,公主却没有能力抄家,到那个时候恐怕会让公主威信扫地,以后她的话再没有人会听了。”
萧绎安看着卢重道怀疑的目光,安静了片刻,然后笑了起来,意味深长地说道:“剩下的事情,就要请卢大人出面了。”
之后,他便向二人简要介绍了“挖金矿”计划的步骤,二人听完顿时舒了一口气,不禁拍案叫绝。
这个话题随后揭过,之后三人又在一起喝了几杯茶,聊了些大梁国这些年来发生的种种大事和历史。
直到将近中午时分,陈、卢二老的家人才将马车缓缓驶来,接二老回府。
萧绎安拜别后便继续和云婵逛街了。
其实他对驸马的生活还是很享受的,这无官一身轻,平日里逛逛街、下下棋,想吃什么吃什么、想玩什么玩什么,几乎不会有人干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