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绎安抬腿进门,发现这座高楼在外面看着不起眼,但内部的空间极大。
地面上铺着木质的地板,屋内一排排立着大小不一的架子,架子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古玩玉器和字画。
萧绎安边走边赏,偶尔停下来,随手拿起一幅字画细细观赏,不由得啧啧称奇,这屋内的古玩字画无一不是珍品,随手翻阅的字画均是名家之作。
甚至在地上一个不起眼的画缸里发现了一副南梁开国初期书法大家庄墨贤的封山大作——《评夫帖》。
“妙、妙啊!”
看着《评夫帖》上那枚已经几乎褪色的“天云之印”四个字,萧绎安的双手都在微微颤抖。
庄墨贤,字天云,是南梁开国初期一代大儒,本人的书法在其四十岁那年已入化境,他独创的“庄体草书”被后人广为流传临摹。
《评夫帖》更是被庄墨贤称为是自己一生在书法领域中最得意之作,如今能得到后世一两副临摹的作品便已是千难万难,没想到在这里居然能看到真迹,怎能不让萧绎安激动。
他手捧《评夫帖》,也不知细细观赏了多久,突然听到二楼的天花板“砰”的一声,似乎是什么东西砸到了地上。
萧绎安一惊,难道楼上有人,同时心下暗骂自己不小心,居然看东西走了神,屋子里进了人都不知道。
听到响声,他连忙向楼梯处走去,还没等上楼,便听到楼上发出大声的打骂声和求饶声。
萧绎安连忙上楼查看,只见一个年过半百、身材肥胖的老妇人正纠着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孩子狂扇耳光,那女孩儿吃疼之下连连求饶,但老妇人丝毫不为所动。
萧绎安见状,连忙叫道:“住手。”
老妇人也想不到会有人来,而且还是个男人的声音,不禁一愣,扇耳光的手也停下了。
见是一个少年,很快便猜到了对方的身份。
“如果老身没猜错的话,您就是公主新招的驸马爷吧?”
萧绎安点点头道:“驸马爷就是驸马爷,有什么新招后招的了,不知老妈妈是什么人?为何到此啊?”
那老妇人嘴角一撇,口中发出了“哼”的一声,明显是对萧绎安不知晓自己的身份感到不悦。
“把人放开。”萧绎安命令道。
老妇人口中又哼了一声道:“驸马爷可是在命令老身么?
要知道,在这公主府,就连安蓉公主都要给老身几分薄面,驸马爷是这府中的主子,来到这里欣赏一下珍玩便好,至于管教丫鬟下人的事,希望驸马爷还是不要插手。”
萧绎安心道好厉害的奴才,看来定是安蓉身边什么要紧的人物,连自己这个驸马也不放在眼里。
“把人放开。”
萧绎安再次命令道。
老妇人见萧绎安不给面子不禁也冷了脸。
“哼,老身还偏就不放了,看来驸马爷当真不知道老身是干什么的,对驸马爷的未来会有什么影响?”
萧绎安上前走了几步,靠近了二人,然后突然向那老妇人施了一礼道:“驸马萧绎安,见过妈妈。”
那妇人没想到萧绎安这么快就认怂了,看来他是猜到了自己是谁,知道惹不起了,哼!也是个没种的货。
她心里这样想着,但嘴上自然不会说出来,于是一把推开那个小丫鬟,女孩啊的一声跌倒在地上,呜呜地哭了起来,一张稚嫩的俏脸上流满了委屈的泪水。
老妇人用手拍了拍袖子,又挽了挽袖口道:“这才像话,识时务者为俊杰,驸马爷不愧是皇家贵族出身,知进退,很是难得啊!”
然而,就在她还在享受一个皇子驸马在她面前低头认怂的巨大满足感时,突然耳边吹起一股劲风,随后就听“啪”的一声脆响,只觉得一股大力传来,她的身子竟不由自主地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