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陈半仙收拾好摊子,再次拜别萧绎安后,转身离去了。
看着那逐渐消失在风雪中的背影,他心中不知为何,竟对那老人产生了一丝没来由的好感、甚至是尊敬,这种感觉很是微妙,至于这种感觉究竟从何而来,就连他自己也是说不清的。
待陈半仙的背影在风雪中完全消失,萧绎安转身走进了前面的那家小酒馆,见三人正坐在桌旁一边喝茶,一边闲聊,见他进来均站了起来。
不等三人开口,萧绎安抢先抱拳道:“刚才被那老疯子拉去测了个字,耽搁了,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
公子客气啦,接着,为首的那名中年汉子介绍道:“在下李固,这位是李楠李贤弟,这是李舍兄弟。”
萧绎安听对方都姓李,于是问道:“三位是兄弟本家吗?”
三人听完都笑了起来,李固解释道:“其实我三人并非亲戚关系,只是大家都是南来北往的一起跑生意,就这样的认识了。
平时在一起聊天倒也趣味相投,毕竟如今的大州国不太平,相互结个伴儿也能有个照应。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萧绎安也不隐瞒,“在下萧绎安。”
他这一自报家门非同小可,三人听完后立即跪倒,李固赶紧告罪道:“草民不知是安王殿下驾到,还望殿下恕罪。”
见三人诚惶诚恐的样子,萧绎安不禁笑道:“三位快快请起,你们知道本王的名字?”
李楠答道:“殿下为保两国关系稳固,不顾个人安危,自愿献身来南梁为人质,早已在大州国传开,无论是朝中的官员还是我们这些百姓,都对殿下的精神及其的钦佩。”
萧绎安听完只感到哭笑不得,明明自己是被逼的,哪来的自愿献身,不过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他自然不会说明真相。
于是顺势说道:“如今国家多难,最无辜的便是国中受苦受难的百姓,本王虽身为皇子,但奈何能力有限,上不能助父皇安邦,下不能助父皇治国,如今来南梁为质,也不过是为国家尽些绵薄之力而已。”
三人听完连连称颂,萧绎安也不再打算继续谈论这个话题,而是要了酒菜,拉着三人边喝边聊。
大州国不比南梁,商人的地位自开国以来一直都不高,做生意虽然能赚到大钱,但在官员对商人向来是瞧不起的。
而且大州国和南梁一样,没有采用科举制度选拔人才,所以商人们也不可能通过读书来改变自己的命运,要想出头只有花钱结交世家门阀已获得推荐入仕。
但门阀世家又有几个是缺钱的,小钱根本就看不上,所以商人要想获得推荐必须要花费重金,一般的小商人根本就承受不起。
所以商人能出人头地在大州国是极少数的,如今三人能和一国的王爷同桌而食那可是莫大的荣耀。
随着和三人的交谈,萧绎安也了解到了这三个人的基本情况,原来李固、李楠、李舍三人还是同乡,均为兖州人,三人家族三代都是经商,主要从东胡那边低价采购人参、鹿茸等珍贵药材运到南边贩卖,同时把南梁的瓷器、茶叶、粮食等商品运到大州国赚取差价,这些年来也是家境殷实。
萧绎安听到三人常年做采购药材生意不禁心下一动,于是问道:“你们平日里倒卖的药材中,可有天山雪莲么?”
“天山雪莲!”
三人听完顿时惊呼,李舍说道:“王爷,天山雪莲产自西域,珍贵异常,根本就不是我们这些小民能够享用的,王爷身份尊贵,在宫中定是常见了。”
萧绎安连连摆手道:“不瞒各位,这天山雪莲本王只是听过,但尚未亲眼见到过,大州整个皇宫也就那么一两颗,只有父皇方能享用。
眼下本王在南梁有一位朋友得了病,病得很重,大夫说非天山雪莲不能医治。”
李固听完笑道:“王爷您这真是提着灯笼找灯笼,天山雪莲草民虽然没有,但却是知道他的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