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豫王早已没有了方才醉酒后一摇三晃的样子,他快步追了上去。
那领舞的少女身穿宽大的舞服本就跑不快,被豫王一脚踩住那少女的粉色长裙,少女发出一声娇呼险些跌倒。
他发出一声奸笑,伸手捉住少女衣袖。
“美人儿!跑的那么快干什么?跟本王回府如何!”
那领舞少女吓得花容失色:“王爷……求求您……放过奴婢吧……”
“宝贝儿,跟了本王,你这辈子可就有了靠山了,别不识抬举。”
“哎呦!”
突然那舞姬猛地一扯长裙,豫王重心不稳顿时摔倒在了地上。
领舞少女趁机向前逃去。
萧绎安连忙上前扶起豫王:“皇兄!你喝醉了,不如我送你回府吧。”
豫王却一把将他粗暴的推开:“你是个什么东西?一个低贱寺人生的小杂种!也敢来管我的好事!”
听到豫王用如此恶毒的话语来咒骂自己,萧绎安顿时冲冠眦裂。
他不仅辱骂自己,更是辱骂自己最为爱戴的母亲,当下不禁暗暗的握紧了拳头跟了上去。
不多时,萧绎安突然眼前一宽,但见四周林木密集,被冰雪覆盖着的层层叠叠的假山形态各异,再配上四周的亭台楼阁、池馆水榭,更显得雪后的王府富埒陶白、贵不可言。
但此时他的心中存在的只有熊熊燃烧的怒火。
见豫王此时正压在那舞姬的身上,用力撕扯着她的衣服,萧轶安见状不由分说,捡起一块石头向他的头上砸去。
只听对方“啊”的一声,从那女子身上滚了下来,双手紧捂着刚才被自己砸过得脑袋,鲜血从头上汩汩地流了出来。
萧轶安虽然愤怒至极,但也知道分寸,因此方才手下留了余地,并没有用全力。
但饶是如此,这一石头下去可是让豫王伤的不轻,他用手紧紧捂着脑袋大声骂道:“小畜生,你敢袭击本王,看我今天不剥了你的皮。”
说完,也不顾伤口处血流如注,从靴子里拔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发疯一般朝萧轶安扑了过来。
手起刀落,正好劈在了萧绎安那张年轻俊美的脸上,皮肉从嘴角到耳根被齐刷刷的割开,鲜血喷涌,将半张脸染得一片血红,让人看了触目惊心。
萧绎安不甘示弱,他知道眼前这位皇兄对自己可不会手下留情,刚才那一刀下手之狠若是砍中了脖颈处的动脉,自己必死无疑。
见此情景,他整个身子扑向了豫王,双手死死抓住对方紧握匕首的胳膊,张开嘴狠狠朝着豫王的手腕处咬了下去。
豫王吃疼之下,手中的匕首顿时拿捏不住掉在地上,随后二人便在雪地上激烈的撕打起来。
他不会什么功夫,只知道挥起拳头朝着豫王的脸上、身上胡乱的招呼,但每次都被对方轻易的击倒。
可是豫王惊奇地发现,无论自己将这小子打倒多少次,他都会拼尽全力地站起,然后面露凶光,再次不要命地朝自己扑来。
那野兽般的目光里没有恐惧、没有怯懦,只有无边的仇恨。
然而,萧轶安到底是个年小体弱的少年,哪里是人高马大的豫王的对手,当他被第十次打倒在地后,便被对方骑在了身上。
只见豫王瞪着血红的眼睛,伸出铁钳般的大手死死地掐住了萧轶安的脖子:“小杂种,老子送你去见你那下贱的女人。”
萧轶安只觉那铁钳般的大手越掐越紧,因呼吸不畅,他感觉整个胸膛几乎要炸开,眼前顿时一阵眩晕。
就在他即将失去知觉的时候,突然感到豫王的双手一松,紧接着只听对方一声闷哼,豫王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而那粉衣少女兀自穿着被豫王扯烂的衣服站在那里,纤纤玉手伸向前方,似乎方才是投掷出了什么东西。
看到躺在地上目瞪口呆的萧绎安,粉衣少女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萧绎安刚要呼叫示警,只见那少女手臂一挥,紧接着便感到自己的身体突然一沉,顿时昏倒在地。
伴随着萧绎安悠悠的醒来的,是一阵剧烈的头痛,昏暗的房间内只有一盏暗淡的油灯闪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