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臣秋离开白家少说也有五六年了,几乎白家的担子都交给他哥,中间偶尔通几次电话都还是聊正事,何况他娶了个男妻,不通知他也是正常。
顾引“嗯”了一声,如果国外那个少爷是薄募言,而他恰好近期回国,所有的蛛丝马迹全连成了一条清晰的线,破碎的拼图块也一一被塞回了原位。
顾引猛地站起身,“你去打听一下这位薄少爷现在在哪,我要去见薄募言。”
“好,我让我哥安排一下见面时间。”
“不用告诉你哥。”顾引斩钉截铁。
“好,三分钟之后位置发你。”白臣秋没追问原因,当即开始查薄募言现在是不是在白家大宅里。
顾引挂掉电话直接拨给贺锦城,电话拨出去的瞬间,顾引空出的手下意识抠紧了桌角。
一秒。
两秒。
十秒。
对面传来冰冷的机械音提示。
“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凉意瞬间灌满全身。
这段时间,贺锦城的出行都由顾引负责,虽然没再收到纸条,但两人还是不敢有所懈怠。
但是今天公司开股东大会,贺锦城知道白臣秋那边有事要找顾引,所以就自己开车去公司了。
他知道顾引担心自己会出事。
所以走的时候,还特意告诉顾引,他把之前给他准备的定位器,都全戴在了自己身上。
“吱——!”
紧急的刹车让擦地声尖锐到快要刺破耳膜,行走在整座大桥上零星的行人尖叫起来。
安全气囊的弹出缓解了不少冲力,不过贺锦城的额发还是被红色的血水渗进。
他的意识在冲撞中逐渐变得涣散,但在此时此刻,他才彻底从刚刚受控的状态里里挣脱。
从城郊到市中心是不用行驶上桥的,贺锦城觉察到身后紧跟不舍的车辆,在前行的两条路中开上了行驶到人更多地方的大桥。
没想到对方变本加厉,竟然毫不畏惧的就追了上来。
如果他刚才没能紧急应对冲撞过来的车辆,减速刹车,那他和车子可能会从撞烂的栏杆那边,直接翻下河面。
有道阴影从车窗覆来,浑身裹的很严实,贺锦城想睁开眼睛看清站在车外的人的模样。
但他的眼皮太沉了,这让忍不住合上的眼帘直接将日光与人影,一并隔绝在了外面。
一只手将车门轻拽打开,袖子挽到小臂上方,露出的一截皮肤极致苍白。
贺锦城将破碎的玻璃片刺进掌心,极力让自己清醒过来,刚睁开的眼睛被人蒙上,那人语气轻柔地说道,“我的目标不是你,放心睡吧,安眠师最得意的香料。”
薄募言神情温和地看向车内半昏迷过去的人。
见贺锦城眼睫还轻颤着想睁开,冰凉的手指在他的额头上轻轻敲打两下。
贺锦城的意识逐渐模糊,彻底陷入昏睡。
找
“检查一下他身上的定位器。”
那些黑衣人没有任何在大庭广众之下的畏惧,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伸出手直接就把贺锦城从车里拖了出来。
昏迷的贺锦城被人强行拽出车子,粗暴地推着靠在了车边。
街上的行人以及车主都亲眼目睹这一场景,但没有人敢管,更没有人敢举起手机拍摄,生怕下一秒这些人就会将矛头对准自己。
下属把贺锦城身上有定位器的物件通通找出,随手往桥下一丢,散乱砸落在地上的声音听起来很重,却也没人在意。
薄募言偏过头跟下属交流,抬手扶了扶脸上的半块面具,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冲高架桥上的行人举起右手,优雅地鞠了一躬,如同舞台谢幕,“感谢各位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