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乐县主今天在霍府设宴,庆祝他的四哥儿霍可清及笄。然而,在原本预定的宴会中,只有三分之二的嘉宾有出席,专门会宴客而准备的大厅空落了许多。其余三分之一没到的夫人和哥儿们,都借口说生病了,或者家中有事不能来到,只能送礼。
有参加霍可清及笄的大长公主都奇怪了,他坐在主位上,问道:“怎么同一日里有三分之一的宾客不来?这不是巧合吧。”
昌乐县主满脸不高兴,说道:“肯定是小雪将至,他们身体弱,于是天冷受寒。不然,看着母父您的份上,他们绝对会来。”
霍可清隐隐觉得不对,问道:“母父,该不会是昨天——”
昌乐县主打断了他:“昨天是太后命令的,名正言顺。那亡国王子无礼至极,不给点教训怎么行。”
大长公主环视一周,质问道:“在场的夫人们,没一个是三品以上的诰命夫人。昨天在宫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昌乐县主看到院前一位谈笑风生的夫人,指了指他说道:“怎么没有,那位御史夫人,不就不请自来?母父,我去宴客了,可清的及笄会有您主持,怎么也得风光大办。”
霍可清踌躇了一下,把昨天的事跟大长公主说了。大长公主听到,立即大骂一声,拄着拐杖声如洪钟:“糊涂!堂堂三品官员,皇上亲封,就算他是一个哥儿,又怎么可以由你母父如此折辱?!把你母父叫来,我非得狠狠揍他一顿不可。”
霍可清问道:“祖母,可我今天及笄宴——”
大长公主胸膛起伏,差点给气出病来,说道:“先把你的宴会从速办了,然后我带着你们两个去庄府请罪。”
霍可清不解道:“祖母怎么能向他请罪?他才什么身份,而且昨天的事情,是太后首肯的。无论如何也拐不了我们头上。”
大长公主恨铁不成钢道:“当真糊涂!太后糊涂,你们也糊涂,他害了你们呀!”
霍可清还是不解,不过这时候,早上出去拜访礼部尚书的霍庭无果而归,现在终于回来参加霍可清的及笄礼了。霍庭虽然突然被贬,但在霍可清的及笄礼上,还是端起笑脸。
大长公主也把怒气给隐藏下去,好好为霍可清梳理发髻,赐字和嘉。直到礼成,霍可清像在场的众嘉宾行揖礼,大长公主和霍庭看上去都好像什么事都没有,为霍可清及笄而高兴。
御史夫人捂着嘴笑道:“昨日听闻我家小哥儿说起,县主与乡君彬彬有礼,行为举止皆为我辈之典范,今日一见,果然如此。乡君作揖时腰弯得多准确,哎呀,可不是每天作揖几个时辰练的吧?”
昌乐县主得意得很,说道:“那不用,我家可清资质上佳,礼仪天成,哪用的着每天练习几个时辰,学一两次就会了。”
大长公主咳了两声,发出不小的声响,向在座的宾客说道:“谢谢你们今天参加和嘉的及笄礼,老身先回去休息了,昌乐,你过来扶我回去。”
被点名的昌乐县主没机会炫耀昨日的事,扶着大长公主回去,留下霍可清和霍可清的一个哥儿哥哥宴客。一到房间,大长公主不见半点疲态,拐杖就往昌乐县主的小腿上用力挥去,骂道:“让你糊涂!三品大员也是你能以无礼的理由借口折辱的吗!原本只是小辈的小事,按礼可清是需要向他行礼不错,你以品级压着他让他给你行礼回来也就算了,怎么要去借口罚他?”
昌乐县主躲着拐杖,表示不服:“那可是太后首肯的!既然太后准了我,那他就是无礼!”
大长公主挥起拐杖又打:“你要是不告状,太后会准你罚?而且太后只是动了嘴,施行惩罚的人是你!我无数次警告你不要恃着我的身份横行无忌,怎么这次还如此乱来!不见今天三品诰命以上的夫人都没来参加及笄宴?你以为他们是怕了你吗?得先把你揍一顿,再拖你去庄府登门道歉。”
昌乐县主委屈极了:“不去!有母父在,我怕什么?我四个儿子都生了,还得挨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