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rdo;刘易阳一把抓住我的胳膊。&ldo;大吗?有你和孙小娆的事儿大吗?&rdo;我挣开刘易阳的手,光明正大收拾上了行李。&ldo;佳倩,你能不能给我个痛快?&rdo;刘易阳啪一声台上了我的箱子。&ldo;刘易阳,你别能人太甚。你以为我不巴望个痛快吗?那好,散了吧。&rdo;我又打开了箱子盖儿。我从窖不迫地叠衣服,叠得跟卖衬衫的小姐一样规范,然后我再把它们码到箱子里,码得跟堆积木的小海儿一样认真。刘易阳站在我身后,不声不响,我也不好回头,只好利落地却低效率地做着手头的事。然后,刘易阳从我身后抱住了我,力道之突然,险些扑着我一并栽入到箱子里。他那有力的臂膀箍着我的胳膊,让我动弹不得:&ldo;佳倩,别走。&rdo;他的声音如海浪般将我席卷,那深入我心的尖锐甚至胜过了他对我说的第一个&ldo;我爱你&rdo;以及玫瑰园餐厅中的&ldo;嫁给我吧&rdo;。我扭动着身体,终于和刘易阳面对面了。我用胳膊攀上他的脖子,踮着脚尖用脸贴住他的脸:&ldo;刘易阳,你以为我想走吗?你以为我不想跟你跟锦锦在这个只有我们三个人的家里耳鬓厮磨吗?可是我做不到,至少眼下我还做不到,我一闭上眼眼前就是你一丝不挂的后背,而孙小娆从你身下探出脸来。你可怜可怜我吧,放我走吧。&rdo;刘易阳真的放开了我,我的脸上湿乎乎的,他的脸上也湿乎乎的,我不知道那是谁的眼泪。&ldo;我该怎么做,才能让我们回到过去?&rdo;刘易阳抹去我脸上的泪。&ldo;让我想想吧,我这么聪明,一定会想通的。&rdo;我笑着伸手,也抹去了他脸上的泪。&ldo;硕元&rdo;在上海的办事处选在了一个中等的商圈里,两百多平米的地界儿,月租金与我的半年薪不分伯仲,据魏国宁说这要是在上等的商圈里,月租金大概就能跟我们两人的年薪总合媲美了。特蕾西这次来闯上梅,带了五个人,除了我和魏国宁,还有她的助理一名,另外销售人员两名。说好听了,特蕾西是念日,对待老臣恩重如山,一经抵沪,月薪上涨三千大元,而说不好听了,她其实就是不信任新面孔罢了,想想我们这诸位老臣,哪个不是熬过了低薪且漫长的试用期,才熬到今天的。我在办事处的附近租了一套类似危房的房,一进门就是厨房灶台和厕所,然后左手一间房,右手一间房,一阳一阴,木地板嘎嘎作响,邻居往墙上钉钉子,我们这儿就会跟着落灰。而就是这样一套房,月租金足足两千六百元。我妈露出一副得意扬扬未卜先知的嘴脸:&ldo;看看你这工资涨的哟。&rdo;魏国宁帮我搬行李来,我提议道:&ldo;要不我把阴面那间租给你吧,算你便宜,一千二。&rdo;魏国宁哼哼一笑:&ldo;你这小算盘打得可真响,以我ròu眼估计,那间阴面的可得比阳面的小五个平方米。&rdo;我把他推出门口:&ldo;不租拉倒。&rdo;我妈抱着锦锦望着我,目光狐疑:&ldo;那男的是什么人啊?&rdo;&ldo;我同事啊。&rdo;我接过锦锦。这小丫头,已经快二十斤了,谁抱一会儿都得呼哧带喘的。我妈括动着肩膀:&ldo;傻大个儿,比刘易阳差远了。我说佳倩啊,你可得注意影响,别跟男同事走那么近。&rdo;也不知是我童佳情专爱反其道而行之,还是世人偏偏要与我童佳情作对,总之,我说刘易阳是片可靠的避风港时,别人非说他太过平庸,而如今当我蠢蠢欲动企图出港了,别人反倒又说他已是我今生的最佳选择了。刘易阳给我打来电话:&ldo;都安顿好了?&rdo;&ldo;嗯。&rdo;&ldo;有什么不适应的吗?锦锦还好吗?&rdo;&ldo;都好。&rdo;&ldo;佳倩,你跟我都无话可说了吗?&rdo;&ldo;嗯,也不是。说什么好呢?易阳你知道吗,我的房东不会说普通话,而我又听不懂上海话,我们俩是用手和纸笔交流的。还有啊,上海的物价真不是吹的,晚上我和妈带着锦锦在外面吃的,说是三个人,其实也不过才两张嘴吃饭,要了一荤两素三道菜,花了一百二十块。妈说这还是得自己开火啊,明天我就得去买米买面,还有油盐酱醋。&rdo;我滔滔不绝。&ldo;别太省了,该花就花。&rdo;&ldo;你在哪儿呢?&rdo;&ldo;家呢。&rdo;&ldo;哪个家?&rdo;&ldo;咱们的家。&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