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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2页）

秦业和可卿都被他逗笑了，秦业自养生堂抱回可卿之后，到了五十才得了这么个儿子，视若珍宝。

&ldo;来告诉爹爹，姐姐教你念什么书啦？&rdo;秦业慈爱地抱着秦钟，手掌摩挲着秦钟嫩嫩的小脸，把跟可卿谈话的事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ldo;姐姐在教钟儿念《诗经》呢，啾啾鹿鸣，荷叶浮萍。&rdo;秦钟晃头晃脑地念着。

惹得秦业和可卿开怀大笑。

可卿素来心细，心又重。不拘听见个什么话儿，都要度量个日才罢。秦业说话半遮半掩，叫可卿怎能不起疑惑。父亲好端端的怎会突然讲这么个奇怪的故事呢？这些年，她偶尔也听府里年老的仆人提起过养生堂之类的话。这么说，自己不会就是抱养来的那个女孩吧？

秦可卿心神不宁，正巧逢十五，管家打发人来问小姐是否照例去慈恩寺拜佛。也罢，就当出去散散心吧。

可卿上过香，从慈恩寺回来，还神不守舍地坐在轿子里思虑。突然，&ldo;啪&rdo;地一声，轿子撞上了什么东西，晃得可卿差点摔出来。

&ldo;哎呦呦，要撞死人啦！&rdo;轿子前一个人直哼哼，可卿把帘子掀开一条fèng，看到那人满脸是血，躺在地上打滚。

&ldo;我刚才明明看到你自己撞过来的，我们没怪你冲撞了我们小姐，你怎么还怪起我们来了？&rdo;瑞珠气呼呼地冲那人说。

没想到突然围过来一伙人，都是些青壮男子，颇有点凶神恶煞之貌。

&ldo;撞到人了还振振有词，官府的小姐很了不起吗？这是天子脚下，任你是谁，也不能不讲王法。走，我们见官去。&rdo;

&ldo;就是就是。要么见官去，要么拿银子来！&rdo;

&ldo;对呀，伤的那么重，我看至少要十两银子。&rdo;

&ldo;罢了，瑞珠，你把银子给他。&rdo;可卿在轿子里吩咐。

&ldo;可是小姐，我们今天是出来拜佛的，身上根本没带那么多银子。&rdo;瑞珠说道。

&ldo;没钱见官去！&rdo;

说着有人上前拉拉扯扯，秦可卿轿上的帘子也不知被谁扯了下来。

只见可卿花颜月貌，比鬓边佩戴的那朵芍药更娇嫩。

&ldo;放肆！你们…太过分了。&rdo;宝珠将身体挡在轿前，护着秦可卿。

贾珍正在茶楼跟一群世家子弟斗蛐蛐儿，他新买的一只&ldo;常胜将军&rdo;给他长足了脸。一时累了，靠在扶栏上看街景，不想正巧看到了这一出大戏。

这贾珍虽是纨绔子弟，平时斗鸡走狗，不干正经事，却最看不得这种欺负妇孺的腌臜下作之事。他大喝一声：&ldo;住手！&rdo;

那群无赖中有人知道贾珍来头，国公府的人惹不起，不敢乱来。贾珍走上前去，一把将地上打滚的人拎起来。

&ldo;是这位小姐的轿子把你撞成这样的？&rdo;

&ldo;是…&rdo;

&ldo;这么说，这是你的血咯？&rdo;

&ldo;是…大爷。&rdo;

&ldo;放屁！人的血怎会那么腥臭？这分明是狗血！你可别告诉我你是个畜生？&rdo;贾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