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在邀请,似在呼唤,待到花开时便来树下相聚吧。
簇簇梨花白似雪,春风扑面踏雪行。
去年他们明明约好了,今年要在树下烧烤,一边赏花一边品尝美食。
他是不是已经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要不要提呢?
呵……
现在提这些,大概不管用了吧。
在自私与无私之间摇摆不定的梅瑰最终还是放弃了:“那你会来看我的比赛吗?”
黎初并未立即回答。
他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插|入裤兜,一直高昂着的头颅也慢慢低了下来,两只脚不安地来回空踢着,像在思考,又像在发呆。
良久,他才开口打破沉默:“看情况吧。”
看情况吧!
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而是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真的好狡猾啊!
不过,却也保留了最后一丝希望。
梅瑰想,黎初终究还是心软了吧。
于是,她不再勉强:“我可以不去送你,你也可以不来现场看比赛,但我发消息给你,你一定要当天回我。”
黎初点点头,闷闷地说:“嗯。”
“打电话要立即接。”
“嗯。”
“视频也一样。”
“嗯。”
“你别走。”
“嗯……”黎初说顺了嘴,答应完,才意识到自己上当了,他连忙转身解释,“那个……不是……我……”
好友急的手足无措,脸一阵青一阵白,样子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逗得梅瑰差点笑出眼泪。
笑了好一会儿,心里觉得痛快了。
她摸摸眼角,一本正经地告诉黎初:“刚才我说的其实是,我要走了。”
黎初挠挠头,窘迫地别过脸,声若蚊蝇地开口:“那……我……送你……”
梅瑰潇洒地摆摆手:“还是别了吧,我怕我会后悔,更怕我哥哥找你算账。”
黎初刚迈出的脚,尴尬地顿在半空中,迟迟落不了地。
“一路顺风。”擦身而过时,梅瑰轻轻拍了拍黎初的肩膀,“记得常联系。”
雪白的绷带夹杂着一抹红在眼角的余光中一晃而过,那色彩深深地刺痛了黎初的眼睛和心。
虽然梅瑰的黑历史不比自己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