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激的消毒水触碰到伤口,火辣辣得疼。
梅瑰眉头紧蹙,撇过视线,试图以聊天的方式转移注意力:“你之前突然变脸与我划清界限,其实是为我好,对吧。”
黎初的动作极轻极慢,生怕弄痛了她:“既然知道,干嘛还追过来?”
说完,他对着梅瑰的手吹了一口气。
凉风袭来,灼烧感顿时缓解不少。
梅瑰皱成一团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一开始不理解,理解之后又觉得非常不爽。”
消完毒,伤口完全暴露出来。
除了肿胀之外,还被开裂的木屑刮掉了一层皮。
看得黎初又心疼又责备:“现在爽了吗?”
梅瑰也不藏着也不掖着。
她转过脸望着黎初,认真地开口:“如果你能亲口告诉我真相,那我就彻底爽了。”
黎初抬眸瞅了眼梅瑰。
二人视线甫一接触,他又心虚地低下了头:“我不是不想告诉你,而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经过一场狗血闹剧,好友总算松了口。
梅瑰旋即表态,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其实你完全用不着骗我,异装癖也好,性别认知障碍也罢,既然认定了你这个朋友,我就不会在意这些东西。”
“哎……”黎初摇摇头,叹道,“要是那么简单就好了。”
简单!?
难道实际情况更加复杂,不是异装癖,也没有性别认知障碍?
好友的话勾起了梅瑰强烈的好奇心。
但她没有追问,而是扑闪着眼睛打量着黎初,安静乖巧地等着他接下来的话语。
感觉到对方灼灼的目光,黎初的脸唰的红了。
为了避免尴尬,他突然对一脸期待的梅瑰使了个坏心眼。
用沾了药水的棉签戳了戳她的伤口。
“哎哟!”梅瑰痛得差点跳脚。
“哎呀,不小心手滑了。”黎初撇撇嘴,故作惊讶道。
“算了算了,还是我自己来吧。”梅瑰接过棉签,边吹气边给自己上药。
小心机得逞,黎初双手抱膝,背靠墙,头微仰,眯着眼睛盯着天花板,漫无目的的看了一会儿,他才鼓起勇气开口:“我并没有骗你。”
梅瑰手上的动作顿了顿,而后放下棉签,去急救箱扒拉绷带。
急救箱共三层,好友光盯着一层找,结果翻了个底朝天都找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