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脑袋啊……
傅星樊在心中不停念叨这几个字。
摸头杀,他本人是很喜欢的。
无论毛茸茸的狗子还是妹妹,当他们做出什么可爱举动时,他便忍不住想做这个动作。
比如现在,他就很想掀开梅瑰的帽檐,揉揉她那颗像杨梅一样的脑袋。
不过,摸头杀发生在自己身上,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久到他都记不清上次是什么时候。
嗯……
努力回想。
拼命回忆。
老妈和师父的身影轮流闪现,应该是他们其中之一。
但到底是谁,他始终无法确定。
自打患上惊恐症,他就变成了一只刺猬。
见人就扎,所有人都不敢靠近。
操碎了心的老母亲和师父虽然对他不离不弃,却也不敢随便与他发生肢体接触。
干什么都要提前报备、征询意见,生怕惹他不高兴导致发病。
后来随着年龄慢慢增长,他的病情有所好转,可那种自然而然,发自内心的亲近却再也没有出现过。
久而久之,记忆亦随之变得模糊。
妹妹的脑袋摸起来刺刺,手感微妙,很容易上瘾。
反过来被妹妹摸脑袋又会是一种什么感觉呢?
好想知道。
好想试一试。
思及此,傅星樊摘下帽子,五指插进发丝随意地拢了拢,被压到变形的头发很快恢复蓬松的状态。
“好啊。”他爽快地开口。
“真的?”梅瑰没想到傅星樊会答应,她倏地抬起头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可哥哥在开车,会不会影响……”
“那好办,下了车,让你摸个够。”
“外面人那么多,我……”
“这样啊!”傅星樊舌尖顶顶腮帮,故意把尾音拖得很长,似在思考,又似在酝酿。
话音消散,左顾右盼。
观察完后视镜,他打动方向盘,将车停在了安全地带。
“还没到呢。”街道两边都是商铺,高楼大厦还离得挺远,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弄得梅瑰一头雾水。
傅星樊解开安全带,伸过脑袋:“来吧。”
梅瑰惊呆了,居然专程停车让她摸头。
“怎么啦?”傅星樊摘下墨镜,卡在胸前,微微昂首,扑闪着眼睛卖萌道,“是不是嫌哥哥头发不够多,摸起来没有小白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