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每次都能击中她内心最为柔软的部分,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梅瑰吸吸鼻子,心头顿时涌起一种无法言诉的情绪。
既开心又惶恐,同时还隐隐掺杂了些许淡淡的惆怅。
得之不易,方显珍贵。
得知太易,未来是不是也越容易失去?
从地狱到天堂,很好适应,反之,她该以什么心情面对?
有朝一日,如果傅星樊离开她了,或者不对她好了,那……
思及此,梅瑰赶紧摇摇头,她不敢继续往下想了。
“你先吃吧。”傅星樊一直站着不坐,她本能地把椅子让了出去,“早上吃那么少,应该很饿了。”
“不行。”傅星樊一双笑眼直勾勾地盯着梅瑰直看,“你还没告诉我答案呢。”
“哎……”对方的脾气,梅瑰已经见识过好几次了,拗不过,她只好坐下,抄起勺子试吃。
一大口下去,她紧皱的眉头一点一点舒展,半眯的眼睛一点一点睁圆,最后两根大拇指也情不自禁竖了起来:“这个……太好吃了,味道完爆庆和楼。”
“那是,也不看出自谁之手。”傅星樊得意地抬抬下巴,那叫一个显摆,那叫一个嘚瑟。
“蔬菜熟而不烂,汤汁鲜美入味,粥香浓粘稠、口感细腻,跟炼乳一样,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喝的粥。”梅瑰把能想到的赞美之词全用上了。
“既然这么美味,那你可得多喝点。”傅星樊嘴上叮嘱梅瑰,手上也没歇着,他拿出一个狗盆,一半粥一半狗粮,拌匀后放到小白面前,“酱大骨对狗狗来说有点咸,多吃不好。”
“我知道,只有赢了比赛才会给它买。”梅瑰回。
有肉、有菜、有狗粮,小白也不执着大骨头,吧嗒吧嗒,舔得比谁都欢。
“这些归你了。”傅星樊把早上打包回来的菜全推给梅瑰,“晚上,我再给你做好吃的。”
说完,他才慢条斯理地拉开椅子,坐下慢慢品尝自己的手艺。
“酒店有餐厅,不用自己动手。”梅瑰觉得没必要,大少爷的手多金贵,偶尔一次当尝鲜,哪能顿顿让人家下厨啊,“而且你手腕还有伤。”
“做饭和糖雕一样,能让我心情愉悦。”傅星樊认真地解释。
这种感觉,梅瑰明白。
由于生活所迫,她不得不上擂台。
但格斗这项运动,她本身就很喜欢。
每次学会新技能,都特别有成就感。
虽然日常训练极苦,却能让她暂时忘却生活中的诸多烦恼。
而且,全身心投入去做一件事,那种感觉真的太棒了,是其他任何东西都无法比拟的。
所以她本不该阻止。
可熬粥时,傅星樊把袖子卷到肘关节,暴露在外的那截手腕淤青未散,她怕影响到他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