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股还没坐热,吃饱喝足的小白开心地用嘴巴蹭着主人的大腿,试图分享自己的快乐。
梅瑰侧目轻瞥。
好家伙!!
一大盆狗粮被它吃的一粒都不剩,碗里碗外也被舔得干干净净,跟洗过一样。
她觉得好气又好笑,却狠不下心责怪小白。
于是便揪住它的双耳,咬牙切齿的在心里吐槽:“狗粮就那么好吃吗?也不怕遇到狗贩子。”
难得开一次洋荤,小白乐得找不到北,它摇头晃脑、吐着舌头任由主人撸。
“下不为例,知道吗?”撸过了瘾,梅瑰戳了戳小白的额头,表情严肃地警告道。
主人的动作和眼神,小白秒懂。
它马上耷拉着耳朵,垂下脑袋,尾巴以不快不慢的节奏来回摆动,表演了一出教科书式的道歉。
“嘘——”狗子不停呜咽,梅瑰先做了一个噤声手势,再指了指床上。
小白立即领悟了主人的意思,它乖乖闭上嘴,靠坐在主人身边和她一起望着傅星樊。
响动停止,杂音消失,半明半暗的屋子渐渐陷入安静里。
面对一人一狗的围观,傅星樊半点反应都没有。
梅瑰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反正换做她,哪怕装装样子,她也办不到。
其实,他完全没必要这么做。
虽说半夜到访不厚道,但敲过门打过招呼,没发现就是她的问题了。
况且,除了暴露睡姿以外,再无其他损失,所以她压根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不过,她倒是真的挺佩服他的毅力与勇气的。
这间破屋子,除了小白,谁也不愿进来。
她的领队,那个猥琐的死胖子,每次来送资料都嫌弃的要死。
不是骂路难走。
就是喷环境差。
甚至还回去跟俱乐部的人吐槽,这么恶心的地方根本不是人住的,多待一秒他都要窒息……
可傅星樊却……
难道他的鼻子失灵了?
难道他的触觉不灵敏?
怀揣着满肚子疑问,梅瑰撸起袖子。
深色的袖口里露出一截纤细的手腕,上面戴着一只硅胶电子表。
粉色的表带沾满了深浅不一的污点,卡通表盘边缘也已褪色起皮,铅灰色的数字若有似无地嵌在中心的小方块里。
一秒一跳。
随便发发呆瞎想想,时间居然悄无声息地过去了半个钟头。
莫非真的睡着了?
梅瑰放下袖子,歪着脑袋打量床上之人。
大门虚掩,天光透过缝隙,慢慢沿着水泥地爬向床沿,最后蔓延至傅星樊全身。